快,希望就在眼前!
眼角瞥到一团红光从后方冲来,她毛骨悚然急转避开,但那红光并没继续朝她追来,反而朝天上飞去。
目光不由追随而去,天空黑沉沉的,只有一轮钩月发冷光。小小的血蝶正围绕着一道黑影快速飞舞,翅翼划出圆形的猩红光轨,恍若某种古老的死亡仪式。
鸦啼声骤起,定睛一看,那黑影竟在半空诡异地转折,不似飞鸟,倒似踏着无形的阶梯。
她穿越后增强的五感捕捉到细微的破风声——那分明是衣袂翻卷的响动。
“天!那居然是——”
她瞳孔骤缩,双手死死捂住嘴巴。那黑影每一次凌空折转都违背常理,却带着诡异的韵律。
心脏狂跳如擂鼓,她颤抖着蹑足前进。这绝非飞禽,可人怎能……
别看她!千万别看她!
正满心期盼着,下一刻眼前一暗,一股腐败茉莉花香袭来。
脖颈似被冰冷铁钳夹住,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她尚未及挣扎,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鸡仔般被拎上半空——离天边残月一下近了!
呆愣朝下一瞥,离地竟数丈。
她两耳刚灌满风声,身子便被人凌空拎过院墙。眩晕未散,又被那人提着骤然下坠。
接着,单手一掷,地面猛地扑到眼前。脊背重重撞在老槐根部,五脏六腑像被翻兜,一股腥甜直冲喉头。
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心下一片冰凉,仿佛脚下坚实的大地瞬间化为流沙,赖以生存的物理法则在这个违背常理的“人”面前轰然碎裂。
这个念头刚起,抬眼就见红光在头顶盘旋。
她眼前倏地闪过老妇被血蝶割喉的一幕,身子本能弹坐,双手护住颈动脉,瞪圆双眼戒备。
四下静得诡异,只剩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粗重喘息。眼不敢眨,与血蝶复眼对上——每一只小眼都映出她扭曲、灰土满面的脸。
能数丈高跃落,是轻功吗?
“哐镗——,哐镗——”,两把钢刀的坠地声,骤然打破死寂。
她身子一颤,用余光瞥去。先前激烈拼斗的两刀客,竟已大口吐血,歪倒在老槐树下。
焦煳味猛地刺入鼻腔,那棵被血蝶粉末引燃的老槐树,此刻正将树皮烧成蜷曲的炭片,灰烬混着腥甜茉莉香,在三人之间织成一张黏稠的网。
“计先生!”有人在背后惊呼,带着股强风一下飙到了她身边。
那人却不敢上前救助树下两人,反而拱手向上恳求,“请您老手下留情啊!”
“哼,三个愚钝货!”
冰冷的中年男声从上方传来,带着古怪的金戈之音,刺得她耳膜生疼,怀疑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