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想跟絮雲合作从而分到股权,但絮雲始终有所忌惮,她又不肯更改条件,所以这事一直没办成,只好从收购旭辉开始,再不断扩大切入口。
身为优秀的领导者,盛璟曦成事后都是以无为而治的原则管理公司,并未立即对旭辉进行大幅的整改变动,日后再循序渐进。
而在另一方面,作为新的上位者,必然要树立足够的威信,容不得一点脏东西存在,尤其是私立学校十分重视声誉这一点,让她在收到姜黎提供的信息后,下令彻查学校监控、财务等各方面的状况。
如此一来,有人快坐不住了。
顾辞晞自从入职絮雲,这几天都早出晚归,今晚她得加班到十二点才会回来,余顾又是独坐在空寂的屋子。
今天他连做饭的力气都没了,明明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但就是没有食欲,就这样干躺在床上,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他捻起胸口前的项链坠饰,又不经想起哥哥。
哥哥是他当时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们虽不是亲生,但余顾早就无视血缘的隔阂,在他认识陆南柯、认识顾辞晞前,哥哥是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可是哥哥,你为什么要在我最无望的时候离开我?是不是我之前太讨厌了?是不是我小时候不听话?
这些我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要是我听话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这些话,哥哥是听不见的。
不知不觉,床单上已经洇开一片湿润。
静默之中,微信通话的铃声钻进时空。
余顾拿起手机一看,是“死装货”打来的。
“喂?”
“余顾,你那里怎么这么黑?不开灯吗?”
余顾起身把灯打开,房间终于亮堂起来。
他无神地看屏幕,问:“你不是要看晚自习吗?怎么在办公室?”
姜黎说:“放心,他们很乖的,不用我操心。你……又哭了吗?”
余顾抿着唇,没有回答。
“唉,你比你哥还爱哭。”
一提到哥哥,余顾的神经敏感起来,“我哥他很爱哭吗?”
姜黎浅笑,“嗯,他高中那会儿总是哭,每,像是他考试考砸了会哭、打球摔破皮会躲着哭,有一次我一整个星期都没去学校,一看见我也会哭……反正你跟他一样,是个……嗯——是个哭包。”
说完,姜黎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躲闪,还故意地咳了咳,余顾都尽收眼底。
“不过,只要我往他嘴里塞颗糖,他就不哭了。”姜黎娇羞道。
余顾莫名有点发酸。
屏幕里姜黎在椅子上转了半圈,背靠挡板,举高手机道:“你和小轩有些地方是挺像的,但你们怎么长得就不像呢?”
“我们不是亲生的。”
“那是表堂吗?”
“我哥哥是爸妈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姜黎又将手机下移。
原来如此,姜黎才明白——余嘉轩每一次的刻意隐藏,原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