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现在这样呆在一起,难不成吃亏的还能是他?
“你今晚就绑着吧,不许偷偷解开。”少了一只手,她就不怕他了。
陈君迁呵呵笑了两声,一个翻身,两人位置倒转。
他俯首亲亲她的眼尾。刚刚她查看他伤疤的时候虽未流下泪来,眼角却湿了。
“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的?怎么还为我掉眼泪。”
他的左手还被绑在床头,单凭右手将她圈在身下,她推又推不开,只好卸了力气,手虚虚贴在他胸膛,不乐意地问他:“白天不是说过一次了,怎么还没翻篇?”
“白天说的是小白脸的事儿,现在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
成亲三载,虽然什么都做过了,但她还从没说过喜欢他。
以前他不敢问,但今天刚好有了这个由头。
他问得认真,沈京墨看着他明亮的黑眸,顿了顿,双手一寸寸环上他脖颈,笑着将他拉向她,杏眸弯成了两个月牙,鼻尖碰了碰他的,甜声道:
“讨厌得很。”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陈君迁双眼微眯,微微用力顶了下她的鼻尖:“当真?”
“嗯!”
“……”他盯着她沉默了片刻,“不信。”
话音落罢,她身上仅剩的那一小块布料便被他扯下,丢到了一旁。
陈君迁埋首而下,发顶蹭着沈京墨的下巴,痒得她往旁边躲。
他左手不得自由,但仗着个高胳膊长,还是把她牢牢堵在床上这一小片空间里,她跑到哪里都能被他捞回来。
两人在床上追闹了一会儿,沈京墨被他按倒,边笑边挣扎,小声提醒他:“水盆在床底下。”
等陈君迁去捞鱼泡,她又翻身滚进了床里侧,远远冲着他笑。
他看她还是没玩儿累,也不急着抓人,一面盯着她,一面单手戴好鱼泡,接着猛地扑过来抓她。
沈京墨笑着讨饶的同时,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
两人齐齐抬头。
二指粗的床梁被他挣断,碎裂的木头和半截系在发带另一端的木梁从枕头顶上一路拖拉到他两人手边。
屋中顿时沉默了。
片刻后,沈京墨没忍住笑倒在他怀里,勾着他肩膀咬他耳朵,“恶狠狠”地使唤他:
“明天给我修好!”
*
天光大亮时,床帐里还是昏暗如清晨。
沈京墨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眼睛也没睁,伸手四处摸索衣裳。
只是衣裳没摸到,却打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陈君迁抓住她一通乱摸的手,把她拽进怀里,唇贴着她额头,也没睁眼,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声音微哑地哄她:“再睡会儿。”
沈京墨已有许久不曾和他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方才半梦半醒时头脑不清醒,都忘了身边还躺着个人。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做。
她这么一想,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提醒他:“起了记得给我烧水,我要洗洗。”
昨天晚上折腾完两人就睡了,但眼下是夏天,汗虽然落了,身上却还是黏糊糊的不舒服。
陈君迁闷闷地应了一声,在她发顶胡乱亲了两下,又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总算起身了。
用过饭后,沈京墨去沐浴。陈君迁扒了衣裳,从她的浴桶里蹭了些热水,把自己身上也擦拭了一遍。
换好衣裳,他提议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