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当年那场戏可真够瞧的。”
他喃喃自语,语气轻佻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
“柳叶栩那傻鸟死都不肯认偷宝,结果被人当贼砍了全家……啧啧,悲壮是挺悲壮,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为了一个‘清白’二字,搭上妻女性命,值吗?”
他翻身跃下桃树,落地无声,衣袂未动,唯有九尾轻扫,留下满空桃花旋舞。
此时,演武场上晨雾未散,百余名外门弟子列阵操练,剑光如练,呼喝震天。
江雪月立于中央,一袭玄色劲装勾勒出修长身形,腰悬寒霜剑,剑鞘漆黑如墨,唯有剑格处一点银星闪烁。他神情冷峻如冰,目光扫过众人,连呼吸都仿佛被冻结三分。
“剑出如风,意随心动!”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斩在人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江师兄太严了……”
一名女弟子偷偷抹汗,手腕酸痛难忍。
“昨天我练到半夜才睡,梦里还在背剑诀。”
“你算好的。”
旁边少年苦笑。
“我听说江师兄每天寅时就起床打坐,辰时练剑,午时听课,申时巡山,戌时还要批改我们交上去的修行笔记……”
“他师父楚长老呢?”
有人好奇追问。
“楚长老?”
众人齐笑。
“估计还在后山睡觉,或者在山下赌坊打麻将,说不定正用尾巴作弊赢钱呢。”
话音刚落,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几分慵懒与戏谑:
“谁说我睡觉?我明明在思考人生——关于桃花酥和醉仙酿哪个更适合配早茶这种哲学问题。”
楚卿秋踏着纷飞花瓣缓缓落下,白衣猎猎,俊美得不像真人,倒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谪仙。阳光穿过他的发丝,洒下一地碎金。
“师父。”
江雪月收剑行礼,语气平静,仿佛早已习惯这位不靠谱的师尊。
“哎呀,我的好徒儿!”
楚卿秋一个闪身搂住江雪月肩膀,亲昵得让周围弟子集体僵住。
“听说你昨晚又帮我批作业到三更?心疼死为师了!来来来,赏你一瓶‘醉仙酿’,喝了暖暖身子,顺便治治你这千年寒冰脸。”
江雪月面无表情:“弟子不喜饮酒。”
“啧,无趣。”
楚卿秋撇嘴,顺手把酒瓶塞进他怀里。
“你不喝,放着看也行,至少能反光照照你有没有笑过。”
江雪月扶额:“师父,您今天来是有事?”
“哦对!”
楚卿秋一拍脑门,仿佛才想起来。
“掌门召见,说是大师姐柳青霜昨夜心神紊乱,疑似走火入魔,要我去看看。”
“柳师姐?”江雪月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