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字再次令在场众人心惊,纷纷用骇然的神情看向季悬月。
“你说我师长死了就死了,你有何证据!”季悬月实在虚弱,放弃站立,靠向柱子,“我看你才是狼子野心,想趁机把持赢川城。”
此时林夙也赶到,靠近冯期观察着目前状况。
“证据?”言问真不给众人消化的时间,悲愤交加,“来人,将季城主‘请’出,小心着些。”
说完,只见两人迅速抬着一具尸体进入。
正是赢川城城主,季北鸿。
“经查,正是不忠不孝的季悬月,为谋夺城主之位,暗中勾结外敌,以卑劣手段弑杀师长!此等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之举,天地不容!”
“你!!!”此刻季悬月看见季北鸿尸身被抬出,才万分愤怒。
言问真气势正猛向季悬月压去:“季悬月!你师长尸骨未寒,非但不思悔过,反而在此意图混淆视听,今日武林盟,便要替天行道,为季城主,扫除你这不仁不义之徒!”
“你血口喷人!”季悬月气得浑身发抖,鲜血又从嘴角涌出。
“冥顽不灵。”言问真此刻杀机渐盛。
四周与季城主交好或心存疑虑的江湖人士面面相觑,不少人已察觉此事蹊跷,但在言问真多年积威与武林盟众多高手环伺之下,终究无人敢率先发声。
就在此时,言问真骤然发难,一掌拍出,掌风强劲,直取季悬月心脉。
两道身影迅速至前,
冯期迎上掌风,两股力道相撞。林夙则已护在季悬月身前,银线攀于手掌。
“什么人?”言问真厉声喝道。
冯期不言,不过数招之间,言问真竟被迫退出十余步,面上却不见慌乱,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诸位请看!”她扬声道,“我说的没错吧?季悬月勾结的外敌,这不就现身了?”
林夙立即接话,声音苍老却清晰:“老身不过是个受少城主恩惠的江湖乐人,路见不平罢了。言长老这般急着灭口,莫非是心虚?”
神色各异的江湖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城主身亡,少城主被指认弑师,此事关乎重大,岂能仅凭一面之词定案?”有人终于开口,“武林盟若拿不出真凭实据,怕是难以服众。”
言问真却是不慌不忙,在冯期和林夙身上打量。
“好个江湖乐人,可是大有来头。”言问真缓缓踱步,“这位如此好的身手,配上那位独特的暗器手法……诸位可能不知,前几日锦绣阁在城外茶坊行事的,正是这般路数。”
她突然伸手指向林夙怀中琵琶:“诸位若是不信,可敢让这位展示一下琵琶腹部的暗格?据我所知,那可是锦绣阁专用来存放‘阎王贴’的地方!”
林夙心中暗叫不好,之前与郭引合作,确实留下锦绣阁帖在其中。又下意识地将琵琶往怀中紧了紧,这个细微的动作更是应了言问真的指控。
“更有一处巧合,令我不得不疑。诸位可还记得,近日江湖盛传的那对‘菜刀魔头’?”她刻意顿了顿,“这对魔头在城门外被人撞见,待守城卫兵闻讯赶至,二人却如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
“而就在同一日,两位老乐师便持着来历不明的路引顺利入城。”言问真猛地转身,直视林夙:“这位虽然易容精妙,扮作老者惟妙惟肖,可方才护住季悬月时,身形步法再怎么保持也能看出来,分明是个轻功还不精巧的年轻人!”
林夙只好望着冯期苦笑。
“言长老这番推论,倒是比说书人还会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