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干扰,烛莳闲很快睡了过去。期间好像听见了上课铃,但他也没管,反正老师不会来的。
“咚!”
伴随着一声不轻不响的噪声,烛莳闲猛地弹起来,周围信息迅速钻入脑海。
好消息:老师来了,刚刚是老师放书的声音。
坏消息:老师盯着他。
作为学生,怎么可能没有自觉呢?
于是他自觉地站了起来。
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讲台上,站着一位陌生的、穿着白色套裙的女老师,面容沉静,眼神……有点放空。
不过烛莳闲一点儿没慌。
先别说自己能感觉到台上老师那股紧绷的、带着慌乱的无形波动。就算老师不是社恐,也管不了他的事。
与他放松的心理并不相符的是。
教室里一片死寂,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粉笔灰悬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光线里,迟迟不落。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里,一个欠的发慌、却字正腔圆的声音突兀响起“不是说别管你吗?怎么站起来了?继续睡啊。”
烛莳闲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压低声音对着桌上的黑皮书咬牙道:“……你能不能闭嘴?”
“好的。感谢收听。”黑皮书“啪”地一声合上,表演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关机”。
世界安静了,但尴尬还在发酵。老师沉默地盯着他,同学们的眼神像小钩子。烛莳闲突然想起黑皮书会帮忙隐藏这件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家伙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烛莳闲手指蜷了蜷,也不管动作大不大了,猛的屈指敲了敲桌上的黑皮书封面:“你居然不叫我?!”
黑皮书纹丝不动,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躺平中……勿扰。”接着,满含不爽的声音传来“你智障啊!同样是躺着,我怎么知道?!”
烛莳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师莫名失踪一个月,你刚从书塔蹦出来,她就‘很巧’地回来了?”他斜睨着那本黑书,“当我傻啊?”
过分!真的很过分!
烛莳闲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必要冷战一下的!就算对方是本书!
黑皮书没吭声。烛莳闲当它默认了。
这时,讲台上的女老师终于开口了,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上课睡觉……第一次,算了。下不为例。”她心里却在疯狂刷屏:[怎么办!一个月自习的事儿怎么解决?小孩子晚上为什么不睡觉!为什么都不说话!我的教师手册呢!]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动作略显僵硬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写下三个大字:琪七日。
“我是你们新班主任。名字,黑板上。”她顿了顿,努力模仿着印象中“威严教师”的语气,“叫法随意。”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钉在那三个字上。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琪七日手心冒汗,强作镇定地翻开面前那本厚得离谱的“课本”——里面每一页都贴着教材页,密密麻麻写满了预设的课堂流程和话术。
“翻到课本第二页。”她照着念,“初级学院目标:协助学生定位自身灵枢脉向。”
粉笔擦掉名字,在黑板上留下“星轨”、“灵枢”两个词。
“理解脉向,需从星轨起。”粉笔点了点黑板,“人生如复杂轨道,其上星辰即当下。星轨映射于独属空间——灵枢。灵枢不可夺,不可被窥,承载个体本质。灵枢所产之物为轨能”
“灵枢无相,轨能却可演化。漫长演化中,人类归纳九大脉向:涌、敛、灼、润、旋、砥、翳、昭、浑。”
“脉性轨能的使用方式有两种,赋予现有物质,和轨能实体化同时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