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无字,无装饰。
又一个谜。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燥温暖的织物包裹住,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关灯了。”
“啪。”小夜灯熄灭。黑暗瞬间降临。
然而,黑暗只持续了一瞬。
无数细小的、幽绿色的光点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来,在卧室的空气中缓慢地、无声地飘浮着。它们像夏夜最微弱的萤火,忽明忽灭,毫无规律地游移,将卧室映照成一片朦胧而诡异的浅绿。
烛莳闲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些游动的光点。
他没动,也没说话。
过了几秒,他的声音在黑暗和绿光中响起,很平静:“你弄的?”
“不好看?”旁边传来黑皮书的声音。
它似乎侧了一下,封面微微倾斜。
“空间的纯色,”黑皮书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烛莳闲沉默了片刻。
“是么?”烛莳闲忽然撑起身,半靠在床头,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戳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绿色光点。指尖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没有触感,只有一片虚无的微凉。光点依旧自顾自地飘动着。
他收回手,重新躺下,拉高被子。
“走吧。”他说。
旁边的黑皮书似乎“怔”了一下,没动:“去哪?”
“露营。”烛莳闲侧过脸,在幽暗的绿光中看向黑皮书模糊的轮廓,嘴角似乎极轻地勾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纯色环境吗?”
“你才是脑子有病吧。”黑皮书说的理所当然,直接怼了上去。
烛莳闲脸上的那点弧度立刻消失了。
他皱了皱眉,有点不爽。
不是它自己嫌纯色不好吗?
露营有什么问题?
“东西呢?”黑皮书紧接着问了一句。
烛莳闲不说话了。
他盯着天花板上飘忽的绿光看了几秒,然后猛地翻了个身,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蜷了进去。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突然想起来,咱确实没工具哈……”接着又补充道“那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