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这样说了,可我心里仍旧忐忑不安,因为我担心她的说教与我家人有时对我弟的说教一样无用……反而导致他加倍报复我。
可能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
可能花木兰看不下去了?
可能他妈对他进行了正确的教育,
可能他其实良心未泯,
一切都没按照最坏的情况发生。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搭理我、欺负我。
我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才彻底松了下来,我终于可以…相对轻松地上学了。”
顾斌终于听到了她安然无恙的结局,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说点啥,而是,她已经战胜了自己的苦难,她是以自己人生的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观摩自己的古战场。
尽管结局并不算圆满,带着令人不甘的遗憾,施暴者似乎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以那时的社会发展状况、以她的年龄,已将自我拯救、自我保护做到了极限。
他原是被她身上的光所吸引,因为那光治愈了他、抚慰了他。
那光其实她几乎拼了自己小命散发出来的。
“那你…恨你妈妈吗?”
“要说小的时候,恨过很多年,不仅这一件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层出不穷。可是,自从我上高中,她待我好了一些,倒也不是我有什么重大改变,而是我弟进入了叛逆期、她端碗放在他手边,都会被他骂滚,不用她感到伤心,我便已感到愤怒不已、却被她拉开,生怕我再因为她挨打……
或许,很多人往往要通过强烈的对比,才学会珍惜……
现在对于家人,没有恨,其实我对亲情已经没什么感觉,建立起心理屏障了,但责任心还在。
不仅因为她对我有养育之恩,也因为后来她对我的态度大为改观,可能从我高中以后,她才逐渐将我视为她的女儿、她的孩子……此前一直将我视为别人的孩子、没有投入母爱。
可能这就是我的命,我不得不接受。”
“那这块儿地方……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等我挣到钱了、能捐钱在这里立一座木兰像就好了。”
“我投…”,顾斌作为富二代对钱不太有概念的通病冒出来了:就这儿是吧?砸!钱就往这儿砸!
“不让你投,这个公益项目不能用你的钱投,要用我挣到的钱投,当然你可以投我的其他项目哈哈哈哈,伟大的天使投资人。”小凤很是感激他的鼎力支持,但是有个态度就好了,真正落实,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不然没有灵魂。
“可你已经离开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立雕像呢?”
“这里多年前是县中心,确实新城区建设地很好,可钢筋水泥堆砌出来的商品房……是没有灵魂的、没有人文底蕴的,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是一具随时可被取代的空壳,没有特色,能获得谁的热爱?”
顾斌与她相视一笑,
心领神会,
原来此处也是她埋下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