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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第1页）

翌日清晨，江语早早醒来。一夜安眠洗去了连日的疲惫，虽然对那个噩梦仍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开始的魔法学习的期待与忐忑。

中央大讲堂气势恢宏，足以容纳数百名新生。江语和陶嫣找了一个中排的位置坐下。周围是嗡嗡的交谈声，不同学舍的新生们都带着好奇与兴奋等待着导师的到来。

上课钟声敲响，一位身着深褐色法师袍、表情严肃、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男性导师——霍姆斯导师，大步走上讲台。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始了课程。

“诸位，”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无论你们共鸣的是何种力量，自然系也好，非自然系也罢，操控魔力的基础原则是共通的！那便是——意志、感知与引导！”

“魔力并非死物，它流淌于你们体内，也弥漫于天地之间。首先，闭上你们的眼睛，摒弃杂念，用你们的心神去感知它！”

讲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新生们纷纷依言闭目尝试。

江语也闭上了眼睛，努力排除杂念。起初，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体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感觉不到。她有些焦急。

“意志、感知……”霍姆斯导师的声音如同洪钟，再次响起，“不要用力过猛！”

江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她回想起测试时那种与生命共鸣的奇异感觉，回想起梦中那破碎却充满吸引力的绿芒……渐渐地，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她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翠绿色光点，在她体内缓慢地漂浮着。它们非常微弱，若是不集中精神几乎无法察觉。

那些绿色的光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对她的意志爱搭不理。江语集中全部精神，在心中默念着“汇聚、汇聚”，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有一两个光点慢吞吞地、不情不愿地朝着她摊开的手掌方向挪动了一点。

坐在江语旁边的陶嫣就不一样了。她转转手指，一枚银色的徽章灵巧地绕着她的指尖上下翻飞，划出流畅而稳定的轨迹。她甚至还有余裕小声对江语说：“哎呀，这个感知体内魔力好抽象啊，我还是更喜欢直接控制外面的东西。”

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安静的讲堂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引来附近几个仍在苦苦挣扎的新生羡慕又略带无奈的目光。霍姆斯导师锐利的视线也扫了过来，但在看到陶嫣那明显已超出课堂基础要求的精准操控时，微微蹙了下眉，并未出声斥责，目光很快又落回那些仍在艰难摸索的学生身上。

当他的目光落在江语那几乎看不见的绿色雾气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植物系的学徒，”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江语耳中，“不要试图用蛮力去驱赶它们。它们是生命之息，不是士兵。不要去命令，尝试去‘邀请’它们。”

他看到旁边的陶嫣，淡淡开口：“超能系的，操控精度尚可，但别忘了基础感知同样重要，若体内魔力枯竭，你再好的操控技巧也是无根之木。”

陶嫣吐了吐舌头，稍微收敛了些，但那枚徽章依旧在她控制下稳稳悬浮着。

下课钟声敲响。

霍姆斯导师停下讲解，说道：“上午的‘感知与汇聚’课程到此为止。下午将根据各位的魔力共鸣倾向，进行分系基础应用教学，前往各自指定的区域。”

讲堂里顿时响起一片松气声和移动座椅的声音。新生们纷纷起身离开。

陶嫣也站起身，她对江语挥了挥手，压低声音说：“哇，总算熬过最枯燥的部分了！我得去非自然系那边的应用课堂了，回头见啦！”她脸上带着对下午实践课程的期待，脚步轻快地随着人流离开了大讲堂。

下午，留下的新生数量少了很多。这里都是刚学习魔力的学生。霍姆斯导师的神色似乎比上午更加严肃了几分。

他扫视着留下的几十名学生，“感知与汇聚，是基石。而现在，你们需要学习如何让这力量‘塑形’，完成最简单的指令！”

他指向讲台旁边准备好的几盆处于休眠状态的普通绿绒草和一些柔韧的细藤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