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摇摇头。既不劫财又不劫色,那就是索命了。她想起了沈彻,表哥为了护她安全,让她与萧祁一道,却也遇刺杀,显然不是冲着她来的。江晚卿不再说话,涉及朝廷事务,她知晓得越少越好。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江晚卿被吵醒,睁眼就瞧见三个人围着火堆忙活着。填饱肚子,几人还得接着赶路。卫临道,“此处距通州大营几十里,顺着这个方向,午时前定能赶到。”“错,是黄昏前。”卫临不由得扶了扶额,他竟忘了按女子的脚程计算。江晚卿和桑若不自然地对看了一眼。江晚卿想走得快些,少耽搁时间。偏偏事与愿违,这节骨眼,桑若却崴了脚。没法子,只得卫临背着。拖后腿的人只有江晚卿了。一条小溪水,拦住了四人。卫临回头,“殿下,水不深。”“恩。”萧祁话音一落,卫临的脚已踏进了水里。“姑娘。”桑若的声音随着卫临一起到了对面。江晚卿咬咬牙,提起裙摆。萧祁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弯腰凑近。“其实你大可以软语几分,就不用如此辛苦地赶路了。”温热的气息略过耳畔,江晚卿颤着眼睫后退半步。萧祁见她不语,眸色染上笑意,“我可以背你。”“不必。”昨晚被他背着是迫于无奈,不能再失了礼数。江晚卿抬脚的瞬间,身子腾了空。萧祁感到掌下的细腰微微发颤,轻咳了一声,“我看你应是淮之的亲妹妹,又犟又迂腐。”江晚卿紧闭双眼,被他身上的气息笼罩着,她不敢动,老实地由他抱着过了溪水。“谢谢。”说着江晚卿就要下来。“你那脚,确定还能走路。”萧祁早就注意到她走路的样子有些不对,一直等着她开口,没想到还是个能忍的。江晚卿有些窘迫,她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脚早疼得厉害,“我,我可以。”萧祁并不相信,轻声道,“乖些,能省些时间。”一句话,堵住了江晚卿的嘴。通州大营的守卫一见令牌,立刻将人请去了主将大营。江晚卿被引着去了营帐休息。主帐中,灯火摇曳。守将廖继和萧祁对坐两边。江晚卿移步进去,“见过殿下,将军。”廖继道,“适才未打招呼,这位姑娘是?”江晚卿静立在桌前,“我姓江,名晚卿,是…”话未说完,就被萧祁接了过去,“是我表妹。”烛火照得江晚卿更加娇媚动人。廖继移开视线,有些奇怪,与晋王有亲,又不是郡主。偏偏姓了个与皇族八竿子打不着的"江",想来是远亲了。“江姑娘,快请入座。”一共两张桌子,她犹豫着。萧祁弯了弯唇角,“表妹过来坐。”江晚卿抬眼看了看萧祁,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带着几分揶揄。江晚卿如鹌鹑一般,微微垂着头,小口小口吃菜。萧祁和廖继聊了什么,她根本无暇注意。直到被人敲了头,“失魂落魄的在想什么。”江晚卿怔惶地抬起头,“廖将军去哪了?”“看你吃个饭小心翼翼的,以为你怕他,就走了。”萧祁神色严肃。江晚卿忙摇头,“没有怕,廖将军气势威武,又是一方守将,身担重任,我很是敬佩。”“原来我在江姑娘的心里是如此的人。”廖继大笑着走了进来。江晚卿有些诧异地看着萧祁,满眼疑问。萧祁却只笑笑不说话。江晚卿攥了攥指尖,明白了。那话怕是逗她的。“将军该服药了。”萧祁问道,“廖将军受了伤?”“不过是一时不查,被那苗疆探子捅了一刀,无碍。”“既受了伤,这酒不必再喝。”萧祁起身道,“托将军之事,劳烦了。”“何来劳烦,此事在通州地界,是末将职务所在。”告别了廖将军,两人一同往回走。回了营帐,萧祁吩咐了卫临,“即刻去查。”卫临低声问道,“查什么?”萧祁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廖’字。廖继伤的实在蹊跷。这一夜,江晚卿睡得踏实又舒服。廖继派了不少兵甲随行。萧祁坐在马车上,手中看的正是卫临呈上的消息。通州守将都归顺了宁王?在船上刺杀他的正是这位廖将军!看来得加快动作了。皇子夺嫡,非死即休。当年嘉合帝便如此,能顺利登基,离家全族功不可没。只可惜,没几年离皇后便薨世。没了亲生母亲的庇佑,又是嫡子,在后宫能否活命还是两说。幸由嘉合帝亲自抚育这才得以平安长大。如今,想要他命的人,早就不止一两人。战马的脚程极快,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就到了京都。入了城门。卫临骑马走近,“江姑娘,我送您去定北侯府。”“有劳卫侍卫。”江晚卿掀开车帘的一角,只见萧祁的马车匆匆离去。辗转步入深巷,马车停在了城东绿柳巷。朱红色府门上的金漆匾额,“定北侯府”四个大字,是当今嘉合帝亲笔。定北侯府,祖上乃是开国元勋,根基深厚。但传到定北侯这里,已无从前那般荣耀。直至沈彻出仕,沈家又一跃成为京都中数一数二的权勋贵胄。门前一位美妇人,正翘首以盼。美妇人正是江晩卿的姨母,定北侯夫人梅绮蔓。江晩卿还未下车。梅氏攥着手有些激动,“来了来了。”“母亲别急。”说话的正是定北侯的庶女,沈念。江晚卿下了马车,红着眼眶行礼,“姨母。”梅氏看着风尘仆仆的江晩卿,不禁落了泪,上前一把将人抱住。“一个娇娇姑娘,碰到了这事,吓着了吧,幸好有晋王殿下在,实乃万幸。”:()重生弑夫后,我成了新帝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