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学着,鹿伊开始犯困。
不能怪她,只能怪那些字密密麻麻的。
她放下平板电脑,舒展了一下四肢,身体挪动间,屁股侧方突然硌到了什么冰凉尖锐的东西。
鹿伊一惊,回头把沙发缝隙里的东西找出来。
看着那只四四方方的避孕套包装袋,她不敢置信睁大了眼。
卧槽,怪不得她的工作资料全部都在书桌上,原来这张沙发也是大do特do的战场之一??
鹿伊脸色爆红,她像甩掉烫手山芋般,把那只避孕套像投篮一样丢进垃圾桶里。
虽然这张沙发可能沾满了不明液体,但鹿伊偏不走,偏坐这,偏躺这。
她闭上眼睛愤恨地想着,五年后的他们每天就知道搞搞搞,dododo!
搞来搞去,do来do去,终于整出孩子了吧,现在甚至两手一撒,把孩子丢给他们来带。
鹿伊羞愤又恼火,想着想着就气到睡着了。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有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稳稳托起,随后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鼻尖似乎撞上了男人颈侧,温热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皂角薄荷味很好闻。
鹿伊的视线迷迷糊糊往下移,她看到了男人锁骨下方绷紧的线条,那是被布料勾勒出的胸肌轮廓,在呼吸间若隐若现。
一阵失落感突然袭来,鹿伊心跳漏了一拍,她猛地攥住陈之屹胸前的衣料,却不小心抓到了满手的、饱满厚实的胸大肌。
“鹿伊,你变态啊,竟敢偷袭我!”
鹿伊从陈之屹怀里跳下来,她耳根烧得通红,脸颊也在发烫。
“谁、谁偷袭你了?我那是紧急避险,怕你站不稳把我带沟里。”
陈之屹扬着下巴,嘴角挂着欠揍的笑:“哦?避险需要抓得那么紧?”
鹿伊转身扑到自己那侧床上,她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瞪圆的眼睛:“你少臭美!赶紧滚回你那边去。”
她裹着被子偷偷抬眼,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陈之屹的灰色短袖。
布料紧紧贴在男人身上,把肩线和腰腹线条勾勒得清清楚楚。
“喂。”她没好气地嘟囔:“大晚上穿这么修身干嘛?你是准备去参加睡衣选美大赛?”
陈之屹自恋地说:“怎么?看呆了?承认吧鹿小伊,你就是被我的身材给迷住了。”
鹿伊砸了个枕头过去:“赶紧关灯睡觉,再废话我把你踢下床。”
陈之屹稳稳接住枕头,慢悠悠放回床头:“行,听你的。不过说好了,明天要是醒来看见你滚到我这边,可算你偷袭啊。”
“你做梦!”
被子里传来鹿伊闷闷的怒声。
关灯后,整个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唯有窗帘与窗框衔接的缝隙处,漏进一缕极淡极细的光线,像被剪刀裁剪过的银线,斜斜落在地板上。
安静得针落可闻,鹿伊能很清晰地听到身边男人清浅的呼吸声。
她悄悄把被子再往身上裹了裹。
真的好奇怪……
其实这不算是她和陈之屹第一次睡同一张床上。
虽然童年的记忆早已模糊,但鹿伊知道,他们幼儿园大班那会儿曾经有过同床睡觉的经历。
鹿伊妈妈跟陈之屹妈妈是好闺蜜,当年两位年轻的妈妈一起带着孩子出门旅游。两闺蜜互相照应着一起带娃,小小的鹿伊和小小的陈之屹顶不住连续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旅店后倒头就睡,当时他们就睡在一张床上。
两位年轻妈妈还给他们拍了不少合照,现在那些久远的合照还存在鹿伊妈妈那里。
回忆起以前的事,鹿伊身体很困,但精神上还不想睡,她不知怎么就问了陈之屹一句。
“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去的是哪里?”
话说出口后,鹿伊才觉得自己应该是困到犯傻了,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她和陈之屹认识这么多年一起去过不少地方,陈之屹怎么可能知道她说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