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稳,她便匆匆下车离去。
“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江拾闲放下车窗,同某人的背影喊道。
那人回过头,举起手挥了挥表示知晓。
“晚上吃什么?”车开出去好远,容挚一直没听到江拾闲开腔,便主动询问道。
他没等到答复,便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往身后看。
江拾闲正抱着毛绒大猫,仰着头,睡得安稳。
驾驶座上的人笑着摇了摇头。
*
车辆停在地下车库。
容挚喊了两声、发现后座的人仍在酣睡,便准备将人抱上楼。
谁知,他刚碰到江拾闲的手臂,就被这人精准地掐住了脖子、向上按去。
头顶重重地砸在车盖上,容挚发出了一声闷哼,又被咽喉处的掐握逼回。他还没开口,就对上了江拾闲带着杀意的眼神。
疏离、冰冷、狠绝,是近在咫尺的威胁。
“拾闲……”容挚抓着江拾闲的手腕,小声喊着她的名字。
从应激到放松用了三秒。
江拾闲的意识苏醒,快速从战斗状态中脱离。她松开手,脸上的错愕甚至要胜过容挚:“对、对不起啊。”
她挠着头,无辜地睁着眼,先发制人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阵受了老登的刺激之后,每天都特别没有安全感……”
现在没有安全感的人又多了一个……
容挚摸了摸脖颈处尚未褪去的紧绷感,轻叹了口气。
“我刚刚喊你、你一直没应,我以为是你太累了,就就想着抱你上楼。”他后退一步,给江拾闲让出了下车的通道,“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不该自作主张的。”
他见江拾闲打着哈欠往外走,又笑道:“起太早了吧?这个点就困了。”
“我以前,”江拾闲说着话,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半沙哑的嗓音透着明显的困倦,“可不是这样的……”
她踢踢踏踏地走了两步,眼眸半敛,说的话像是呓语:“我想吃水煮菜……”
她昨晚刷手机时看到了别人做的蔬菜一锅炖,忍不住开始馋原身记忆里那些脆脆甜甜的蔬菜。
她从生下来就没见过新鲜蔬菜!只吃过又硬又韧又涩口的难吃异植!
“我要吃水煮菜!”江拾闲没听见回应,于是拔高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我煮给你吃。”容挚温声答着话,带上了些哄小孩儿的语气。
“这还差不多……”江拾闲的头一点一点、下巴反复地磕着怀里的大猫抱枕。
江拾闲平日里的圆滑机敏被关闭,此刻露出的稚气刁蛮反倒更显纯粹。
容挚拉了一把困到险些被台阶绊到的人,微微侧身道:“失礼了。”
他一手搭上肩背、一手抄过膝弯,将江拾闲打横抱起。动作克制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