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私人会所。
“宋言湫,你跟我出来一下~”
宋言湫忍不住在心里学了一句。
颐指气使,理直气壮。
三年过去了,段擢可真是一点也没变。
宋言湫一点也不想跟段擢出去,他们没有什么要单独聊的,屋里那几个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但他毕竟理亏,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还是跟着段擢挪动了脚步:“……”
万一真的把他告上法庭,叫他赔偿十倍金额就不好了。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别提他现在还没挣到钱,如果专辑被这件事搅黄了,更是要背一屁股债。
不得不老实。
两人来到室外。
段擢走在前面,穿着一身黑,肩宽腿长的,背影挺拔,有点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只是更加成熟了。
宋言湫也长大了很多,想法不再那么天真莽撞,换了是现在的他,真不一定会有勇气去和段擢合作。
那时段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和他一拍即合。
所以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容易脑子发热啊。
室外种了一些芦苇,夜风中影影绰绰,脚下是铺的砾石,踩上去有细碎的声响。不远处摆了一套低矮的桌椅,唯一的照明是桌上的一盏风灯。
灯光昏黄。
段擢停住脚步,转头回来看着他,阴影中眼睛的轮廓很深。
宋言湫有种要被暗杀的感觉,犹疑不定:“你要和我说什么?在这里聊,说不定会被别人听到。”
“这里没有别人。”
段擢从容地拉开一把椅子,宋言湫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戴着手套。
这个人的手比整个人还矜贵,很介意触碰外面的东西,以前是因为要打球可以理解,现在都退役了,怎么还这样。
段擢指挥:“坐。”
宋言湫想速战速决:“不了吧,这么黑,我怕有鬼。”
“有我在,鬼比较怕我。”段擢把路堵死,到桌子另一边坐下,“徐右川抽烟,人已经熏入味了,所以才叫你出来聊。”
宋言湫:“。”
记起来了,段擢特别讨厌别人抽烟,敏感到连几个小时之前的烟味都闻得出。有一次他们出门去办事,一位保镖前一晚在车上抽过烟,段擢当场就把人家开了。
奇怪,怎么不和那个徐右川绝交。
宋言湫勉强在椅子上坐下,僵硬地说:“我说我不是故意把东西弄丢的,你信吗?”
段擢的目光在他脸上轻扫。
该不会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