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地说在污染区中行走就像是鬼打墙,不仅没有任何导航仪器辅助,甚至还会有各种违背现实物理定律的规则出现。
就比如他们面前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于是在污染区内,哨兵敏锐的五感就成了人类最有利的武器和求生的资本。
“别害怕,沈向导,我大概能够感知到队长的方位,只要。。。。。。”
宁远的话还没说完,他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向导空空如也的裤脚。
下一秒,小金丝猴就炸了毛:“等等,沈向导你的精神体呢?!”
要知道精神体相当于哨兵和向导的半条命,几乎时时刻刻形影不离,就算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会离得太远。
一旦精神体受了伤,在这样危险的污染区内还会更容易被精神污染。
“噢,玩儿去了。”
沈忘心神色淡定,像是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
“不用管它,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宁远:“。。。。。。”
哨兵的表情几经变换,嘴巴开开合合,无数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要组织好语言的那一刻,沈忘心忽然脚步一顿,毫无征兆地侧开身。
他说:“开枪。”
“?”
问号爬上脑门那一瞬间的同时,宁远的手指也扣在了扳机上。
这种感觉简直难以言喻,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连接到了他手指的神经上,并在此刻肆无忌惮地发号施令。
砰砰砰砰砰!
数道枪响之后,薄薄的病房木门被打成了筛子,鲜血和线虫从孔洞中争先恐后流了出来。
年轻莽撞的哨兵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门,血溅一身。而在这之前沈忘心早已经侧身成功避开,整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他踩在干净的地面区域,目光越过哨兵年轻单薄的背影朝里面看去——
门内的中央放着一张手术台,三个医生背对门口站在台旁。他们身上各自都有不少血洞,很明显被刚才穿门而过的子弹击中了。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稳稳地站在原地,毫无异状。
“阿。。。。。。阿恒姐?”
比起三个古怪的医生,宁远更先注意到的是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她双眼圆睁,红色的血丝从她的左眼游到右眼,再从右眼到左眼。
有人剃光了她的头发,在裸露的头皮上笔画下纵横的线。也许下一秒,锋利的手术刀就会沿着那些线划开,然后揭下她的头皮,进行某种未知的手术。
这时,其中一个医生开口了。
他用一种机械般毫无生气的语气说:“这台手术还没做完,下一个才轮到你。”
接着,三个医生的头顶同时缓缓长出了两颗眼球。
更准确地描述应该是他们的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扭曲的血管如同树藤般向上托举着眼球让向上生长,再向后转弯,最后死死盯着门口的哨兵。
他们重复道:“这台手术还没做完,下一个才轮到你。”
“呃啊啊啊!!!”
刹那间,哨兵惨叫着捂住了眼睛跪倒在地。
宁远感觉无数条虫子正在他的眼球里肆意乱窜,然后顺着痉挛上翻的眼球试图钻进脑子。
无尽的恐惧和剧痛中,年轻的哨兵再次听见了向导熟悉而平静的声音。
他说:“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