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行。”
那双祝宇觉得漂亮的,很适合拿手术刀的手,正捏着张照片,是从田逸飞那拷贝,又打印下来的,画面中,青年坐在单人床上,稍微弓着腿,白皙的肌肤上被涂抹出颜色。
挂完电话,赵叙白站起来活动了会儿,浇花,听音乐,还把扫地机器人也打开了,之前祝宇睡觉的时候,他若是在家,就尽可能地安静着,后来发现,有点响动,对方反而睡得更好。
像是知道外面有人,心里踏实。
半个小时后,祝宇出来了,估计睡得有点懵,没看见赵叙白,闷头径直地往前走,走到客厅落地窗那,玻璃快撞着脑袋了才停下,站住了。
“小宇,我在这儿。”赵叙白把照片夹书里,抬头,浅浅地笑了。
“过来,”他冲祝宇招手,“来我这里。”
祝宇是真睡懵了,伸手搓了搓脸:“啊……”
他没走过去,赵叙白就站起来,走到祝宇旁边,牵着他的袖子往回走:“先洗洗脸,慢点。”
“我睡太久了,”祝宇嘟囔着,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彻底清醒,“感觉人都木了。”
赵叙白说:“缓会就好了,我正晒太阳呢,要不要一起?”
客厅面积大,落地窗前铺了浅色的厚地毯,并排搁了俩吊篮椅,藤编的,柔软的毛毯垂下一半,看着很温馨。
住进来后,祝宇立马就找了工作,跟赵叙白的作息错开了,这还是他俩第一次有时间坐着,漫无目的地消磨时间。
祝宇坐进去有点不习惯,这吊篮椅摇晃晃的,像秋千,赵叙白说没事,不用坐那么端正,窝着就行。
那祝宇就不客气了,真的在里面蜷着了,别说,不讲究姿势后舒服多了。
赵叙白从厨房端了份葡萄出来,递给祝宇,祝宇没接:“我不爱吃水果。”
“对身体好,”赵叙白轻描淡写,“我们科室发的多,总得消耗一下。”
祝宇说:“你给叔叔阿姨送点。”
“送了,”赵叙白说,“你当时买的那些干果核桃,我也都拿过去了。”
祝宇不能白住人家的房子,赵叙白不要房租,他不能不懂事,除了做家务买早餐外,住进来第二天,祝宇用仅有的钱买了堆礼品,把冰箱塞得满当当的,赵叙白哭笑不得,倒也没说什么。
他父母离这边远,平日里不过来,祝宇闻言就坐起来:“靠,你不早说,早知道我买点上档次的了。”
“怎么,”赵叙白还端着葡萄,“觉得是给我的,就买不好的吗?”
祝宇还没开口,赵叙白就接话了,压根不给他继续的机会:“祝宇,你欺负我。”
要不是刚洗过脸,祝宇一定以为自己没睡醒。
起猛了,看到赵叙白撒娇了。
还好赵叙白可能是突发恶疾,来得快去得快,没继续用这种委屈的眼神看自己,被拉着晒了好一会的夕阳,到了晚上,赵叙白又在厨房试图做饭,折腾一圈,做的东西狗闻了都得摇头,他很气馁地看着祝宇:“要不你做,我打个下手?”
“我给你洗水果吧,”祝宇笑着,“我真的都忘记怎么炒菜了。”
赵叙白说:“不用,简单吃点就行……那你以前都怎么做的,我记得是下面条?”
祝宇:“昂,面条简单啊。”
赵叙白一拍手:“这不巧了,我就喜欢吃面条。”
真不是祝宇推辞,他好久好久没做饭了,用酒精烧着下的面条哪儿叫饭啊,可厨房新手都有个好奇期,对什么都跃跃欲试,缠着祝宇,非要他教自己怎么下面条。
祝宇没办法,指挥着赵叙白烧水,洗青菜,从冰箱里拿出鸡蛋。
以前不开火,冰箱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赵叙白什么时候去的超市,里面居然有些果蔬,挺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