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宇一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拐回来,把柜子最下面的雨伞拿出来,拎在手上,往外走的时候又扯了件外套,穿上了。
“你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赵叙白立马接话:“没,你想什么呢。”
祝宇笑着:“这倒是,太熟了。”
熟到不用看,就知道对方心里的小九九,这种关系对他来说,很舒服。
这场雨下了两天,等赵叙白回来的时候放了晴,就是地面还有点湿,祝宇真的去接人了,没空着两只手,给赵叙白带了束花。
当然,人家出去医援那么辛苦,总不能拉着挤地铁,所以田逸飞开的车,说走吧,今儿我给你们俩当司机。
机场人多,赵叙白正在跟同事说话,见到祝宇后愣了下,祝宇没好意思抱着花上前,倒是赵叙白快步过来,把花接着了。
“给我的?”
“昂。”
那束花也是百合,祝宇特意挑选的,说要花苞大点的,好看。
“谢谢,”赵叙白笑了,“我很喜欢。”
田逸飞在前面开车,这俩人在后面坐着,天冷,都穿得有点厚,就显得车内空间狭窄了,赵叙白一直护着那束花,怕碰着了,眉眼柔和,心情不错的样子。
但累也是真累,好好的一个帅医生,出门这么久,回来后感觉疲惫了些,大衣里面的衬衫皱了,下巴处也有点胡茬,祝宇说你歇一会儿,赵叙白“嗯”了声,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眉心。
他虽然戴眼镜,但近视度数不深,即使不戴,平日里对生活也没太大影响,曾经科里的护士开玩笑,说是不是为了把自己打造成患者信任的样子,赵叙白笑笑,说习惯了。
“困了吧,”祝宇看了眼窗外,“刚上高架桥,你眯会。”
赵叙白说:“还好,就是乏了。”
他边说,边握着自己左边的手腕,活动了下,祝宇注意到了:“不舒服?”
“有点别着,”赵叙白垂着眼,“在飞机上打盹的时候,压着这儿了。”
祝宇哭笑不得,先把自己的手搓热了,然后拉过赵叙白的手腕,帮着用掌心揉了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看着这么可怜呢。
赵叙白没动,可能困极了,眼皮慢慢地闭上,过了会儿,拐弯的功夫,脑袋就靠祝宇肩膀上了。
天色渐晚,车窗外的路灯依次亮起,像一盏盏的小星星。
田逸飞把赵叙白送到了小区楼下,没下车,敷衍地冲他们摆了摆手,祝宇把后备箱盖好,拉着赵叙白的行李箱:“怎么,你不上去?”
赵叙白怀里抱着花:“就是啊,要不今晚住这吧。”
田逸飞握着方向盘,从鼻子里发出个气音,斜着瞥了眼赵叙白。
“累了吗,”没等对方说话,赵叙白关切道,“算了,那不勉强留你了,早点回去休息也行。”
田逸飞:“……”
他又摆了摆手:“走了。”
可能是错觉,祝宇总觉得田逸飞刚才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像在翻白眼,大冬天的,这人还继续剃光头,在车里泛着冷光,像颗锃亮的灯泡。
进了房门,赵叙白捏了下祝宇的肩:“我在车里睡着了,是不是压的时间太久了,酸吗?”
“不酸,”祝宇把行李箱放好,“你赶紧去睡吧,瞧你眼睛里的红血丝。”
赵叙白问:“你呢?”
“我先回去,明天请你吃饭,”祝宇笑着,“给赵医生接风洗尘。”
赵叙白说:“可是,这些花怎么办,我不会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