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应该不要钱吧?
就在这时,台上的一曲终了。一位身着水绿色长裙、容貌俏丽的妙龄少女走到台前,朝着台下众人盈盈一礼,声音清脆悦耳:
“诸位贵客,今日恰逢岳都盛会,四方英才荟聚。我们清音阁也想凑个热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阁中珍藏有一把上好的乐器——”
说着,她伸手将旁边一架蒙着绸布的乐器上的遮盖一把掀开,露出里面一把造型古朴、木质温润的七弦琴。
“此琴名为‘岁友’,乃是由器修大师公输子前辈早年亲手所制,琴身取南海潮音木所制,坚润如玉,细腻如波,宛若肤肌。琴弦则是以成年金鳞蟒蜕皮时脱落的主筋,混合了北冥寒铁抽成的细丝,以秘法反复淬炼编织而成。坚韧无比,难以损毁。”
“据闻公输子前辈铸造此琴时,正有挚友陪同身侧,抚琴相伴,故取名‘岁友’。”
“今日,我清音阁愿以此琴会友,宝琴赠英才!规则很简单,任何人皆可上台,与此琴合奏,最终由阁内评判,谁的合奏最为动听、与‘岁友’最为契合,此琴便赠予谁!”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气氛瞬间热烈起来。立刻就有几个精通音律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跃跃欲试:“请姑娘赐教!”
少女微微一笑,先行坐在琴前,纤指轻拨,一段清越如泉水流淌的乐声便从“岁友”弦上流淌而出。
“姑娘请赐教。”
第一位上台的是一位手持玉笛的年轻男子,他凝神静气,随着琴音的起伏开始吹奏笛子应和。
石蛰、陆知棠、陆铃兰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乐盲,只觉得笛声和琴声都挺好听,但具体妙在何处,哪里契合哪里不足,完全听不出个所以然。
一曲终了,余音尚在梁间袅绕,少女含笑道:“公子笛音清越悠扬,气息绵长,指法娴熟,真若风拂玉林,让人耳目一新。”
男子含笑下台。
接下来上台的人手中执着一支紫竹洞箫。箫声呜咽低沉,与琴声相合,别有一番幽远深邃的意境。
第三人起身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在下未带乐器,可否借贵馆一埙?”
很快,有人递上一枚陶埙。
那人将埙凑到唇边,深吸一口气,一种苍凉古朴的音律缓缓响起,奇异地与那清越的琴声融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石蛰听着,忍不住小声说:“我觉得这个埙声,最好听。”
二人赞同点头。
演奏完毕,那少女示意大家稍候,转身轻盈飞上二楼,进入一个垂着珠帘的雅间,低声向里面的人询问了几句,似乎在听取最终评判。
片刻后,她回到台上,朗声宣布:“经过评判,方才第三位以埙应和的公子,其音古朴苍劲,与‘岁友’清越空灵音质相辅相成,宛若天成,最为契合动听。恭喜这位公子,‘岁友’归您所有了!”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那位借埙演奏的男子,齐声恭喜。
然而,第一个上台吹笛子的那位男子却满脸不忿地站了起来,高声质疑道:“我不服!我的笛声明明更响亮悦耳,他的埙声呜呜咽咽,有何出色之处?你们这评判不公!莫非是早有内定?”
台上少女闻言,脸上的笑意淡去,神情依旧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位公子,请慎言。”
“我清音阁以音会友,规则公开,绝无偏私内定之说。音律之道,并非单以响亮悦耳论高下,更重意境相合、韵味相投。”
“公允?我看未必!”那笛子男子冷哼一声,脸上傲气更盛:
“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九霄门道通真人座下亲传弟子!莫非你们清音阁连九霄门的面子也不给?”
这时,那位赢得“岁友”的吹埙男子站起身,似乎想打个圆场,和气地说道:“这位兄台,还请息怒,乐曲一道,各有偏好,我只是恰巧获胜。。。。。。”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正在气头上的男子更是怒火中烧,竟一把狠狠甩开他,同时“锵”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一跃飞上高台,口中怒喝:
“既然你们不公,这等破琴,留着也是污人耳目,不如让我毁了它!”
话音未落,他手中剑光一闪,竟真的裹挟着凌厉的剑气,直直朝着案几上的“岁友”劈去!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谁也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蛮横霸道,说动手就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琴音自二楼雅间传出,那琴音如丝帛撕裂,骤疾迅猛,轰击在闹事男子胸口!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