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我身体很好的。”逸闲一面拨开一人高的杂草一边回答。
“唉,我这回算是信了。”乌恩其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姬兄,你说要是咱们成功通过了,会直接被大将军看中得到重用么?”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当将军。”逸闲坚定道。
“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志向远大。那我也要当将军!咱俩到时候一起上战场,杀对手个片甲不留!”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保存体力赶路。”逸闲笑着打断乌恩其还要说下去的架势。
待两人到达考察点,逸闲抬头看了看太阳还未到正上方,算是赶上了,而且,看样子他们是先到达的。两人立即被带到靶场,分别递上弓箭。
“我去他奶奶个腿儿的!这弓也太紧了吧。”乌恩其在一旁大声抱怨着。
逸闲试了试确实不容易拉满,但容不得他们迟疑,随着一声号角,考官开始向空中抛出瓷盘。逸闲看准时机用力将弓拉满一箭射出,瓷盘化为碎片落地,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十个瓷盘,在逸闲箭下全部击碎。那边,乌恩其也顺利击中六个。在他们拉弓时,又有一个参赛者跑了过来,看时间应该也按时完成了,不过在拿到弓箭后,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拉弓了。
最终按时到达的只有他们三人,不过主考官似乎很满意,笑着看向身旁的人。逸闲早就注意到考官旁边站的笔直的男人。这人看样子不过四十,眉宇之间充满了正气,应该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只见那人点名要了逸闲和乌恩其后便离开了。逸闲后来才知道那人便是皇城偃帝最看重的大将军李晴川。
李晴川十分看重二人,尤其是逸闲。他经常向偃帝提及逸闲,于是逸闲便有了一次出征的机会,而且大获全胜。偃帝一开心便封了逸闲一个车骑将军。后来,李晴川在一次抵御外敌入侵中不幸中箭,回皇城后一病不起,不到三个月便走了。于是乌恩其被安排在了逸闲身边做副将,两人一见面便无话不谈,不醉不归。
似乎是喝醉了,乌恩其今夜的话格外的多。
“说实在的,姬兄,我嫉妒你!”乌恩其拿着酒杯,指着逸闲大声说道。
逸闲拍拍他的肩膀。
“但是!我也佩服你!”乌恩其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我也很佩服你。”逸闲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乌恩其摇摇头,缓缓说道:“看到你如此受重用说实在的我是有那么点不服气的。”乌恩其边说边用两指比了一指宽度放在眼前,又摇摇头,伸出两只手比了个西瓜大小的长度,“你说说看,论武力吧,我虽不及你,但也不差啊。但是我心里清楚,你比我读书多,比我脑子转得快,我是比不过你的。我心里虽不服气,但是你是我兄弟,我一看到你我就一点气也没有了……你过得好,我替你开心。我说真的。”
逸闲觉得乌恩其有点喝高了,便拍着他的肩膀点着头附和着。
“今天,我乌恩其在这里。我要跟你说明白,我现在是你的副将,我有啥做的不对的你尽管呵斥我。让咱兄弟俩上战场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说着便一手拦着逸闲的脖子,一手高举酒杯,对着明月喝了三杯。
逸闲再次见到乌恩其也是高兴,便也陪着他痛饮数杯。最后,逸闲扶着喝醉的乌恩其回房休息,乌恩其嘴里还在碎碎念:“姬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什么,等我上战场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长进……”
后来,逸闲和乌恩其又几次出兵,每每都大胜而归,很快逸闲被封为大将军。逸闲出色的作战能力使得敌军谈之色变,后来敌军中流传起一个说法,他们说姬扬将军是降世的魔鬼,凡是遇到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而濯缨国则流传起这样一句话:若问濯缨四景,枫染西山,天河日出,月挂山亭,将军一笑。
每次逸闲凯旋而归,濯缨皇城的人们便将道路围的水泄不通,都想目睹姬扬将军的风采。逸闲倒不是说多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每次看到旁边的乌恩其坐在马背上向道路两旁热情的百姓打着招呼,笑得合不拢嘴时,自己也打心底里高兴。
乌恩其骑马来到逸闲身旁,用手肘撞撞逸闲,往人群后方使使眼色,“姬扬兄,你看那边那个马车。啧啧啧,肯定是哪个贵族的小姐偷偷过来看你呢!”
“得了吧,你怎么不说人家是来看你的?”逸闲笑道。
“我虽是个粗人,可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兄弟你日后若是取了这小姐,可别忘了弟兄们呀,哈哈哈。”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也起哄笑了起来。
逸闲看了看人群草房后只露出半个车窗的马车,那马车遮光所用的绸缎是贵族的标配,确实应该是某家的小姐。逸闲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说完这贵族的小姐,乌恩其立刻又被其他事吸引了注意力。“诶呦,这位大娘您的鸡蛋可真好啊。您呀就留着自个儿吃吧。”“嗨,我喂鸡可有一手了!我家里还有。我这是要给姬扬大将军的。”
“诶?感情不是给我的?大娘你说说我哪里比不上姬扬大将军了。”
“诶呀,这还用得着比么?我说这位将军,你挡住我看大将军了。”
有些个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很快两人讨论的对象从乌恩其身后的马上探出头来,冲大娘无奈的笑了笑,大娘楞了一下老脸一红,又反应过来,使劲儿举着一篮子鸡蛋,朝逸闲喊道:“大将军,鸡蛋啊,好着呢。”
“谢啦,您呀就留着自己吃吧。”逸闲挥挥手。
这样的小插曲接连不断,逸闲虽然有时候疲于应付,但同时又感受到责任的重大,自己一定要守护好这些百姓,守护好这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