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唬褚辽,实际上自己最害怕,因为云枝知道宋珺修没那么容易相信,大概率会收拾了褚辽再狠狠收拾自己。
褚辽愤愤,但也不得不照做。
事已至此,对上宋珺修那个阴批没好处。
但窗沿窄窄的,褚辽人高腿长,脚也大,他拘束着腿,胳膊吊着屋顶,黑着脸攀爬在窗台,如一头非洲人猿。
他得在这里躲着,躲到云枝把宋珺修哄好,等宋珺修放下警惕,他就可以偷偷跳下去逃走,神不知鬼不觉。
但褚辽心里窝火,觉得真他妈淦,云枝这浪货这么怕宋珺修,自己奸夫没混上,先混得和奸夫一样窝囊憋屈。
而且宋珺修这老男人大概率也是怀疑上了。
褚辽越品越觉得不对,宋珺修肯定是一开始就没走,一直派人看着云枝这浪货老婆,一有人来他立刻来捉。
也就云枝觉得他突然出现,他肯定一直在。
云枝拉上窗帘,急匆匆抓乱头发,装作刚醒的样子。
“珺修哥,是你吗?”装模作样叫了声。
接着云枝打开卧室门,刚往外走了两步就和沿着楼梯拾级而上的宋珺修撞个正着。
宋珺修的双眼沉默地盯着他,视线从云枝裸丨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滑过。
黑色的衣物单薄修整,穿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端庄冷肃。
他看着云枝,眉眼间凝着冰,脸寒白,目光利如剑。
云枝被他盯着,感觉皮肤冷冷的。
他强迫自己看宋珺修,因为紧张,唇都咬白了。
“珺修哥,你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沿着楼梯走下去,云枝小心翼翼地握住宋珺修的手,见对方没拒绝,又抱上男人手臂,“珺修哥,你怎么不说话?你刚下飞机吗?累了吗?”
宋珺修垂眼看着他,两指捏住云枝的下巴,抬起。
年轻的爱人茫然地被迫抬起脸,嘴唇颜色健康,没破皮,细脖颈上没有水渍和红色痕迹,看着是贞洁干净的。
就是圆杏眼躲躲闪闪的。
像个破猫,咬坏了花或者想跑出去厮玩瞎混的破猫,被主人抓个正着时那副心怯胆小又蠢笨不知错的坏样。
想隐藏,就是不知错。
干了坏事不知改正。
宋珺修垂着睫毛,缓缓扬起嘴角。
云枝看着他,觉得宋珺修表情怪,像是在笑,却笑得自己怕,
但笑了应该就说明宋珺修开心吧?
那就好了。
云枝也笑。
但下一瞬,宋珺修忽然抬腿越过他,向楼上走去。
他先去了卫生间,不顾云枝阻拦一把推开门。
卫生间一览无余,宋珺修的目光在浴缸停留了会儿。
浴缸是干燥的,云枝晚上才用,白天不用,看来今天白天也没用。
然后宋珺修又去了卧室,卧室里也没有男人,床单被褥都整齐,是刘阿姨的叠放习惯,叠得长长一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