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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第1页)

这一次,陈宁剥离了所有与“陈宁”或“Iris”相关的痕迹。她将那头曾被顾懿轩在情动时缠绕指间的金色长发,用最廉价的染发剂染成了毫无光泽的墨黑,对着旅馆狭窄浴室里模糊的镜子,亲手用剪刀将其剪至耳际,参差不齐,像个不懂打理自己的男孩。她戴上了一副厚重的黑框平光眼镜,镜片后的眼神被模糊掉原有的清冷锐利,只余下一种疲惫的麻木。

她换上了地摊买来的、宽松且毫无版型的衣物,遮掩着日益明显的孕肚,以及其下那颗日益沉寂的心。她什么都不敢要了,容貌、过往、骄傲,甚至是对未来的期待。唯一支撑这具躯壳行动的,只剩下生存的本能,和一种近乎机械的、寻找下一个藏身处的惯性。

她逃到了更北边的一个偏远工业小镇。这里空气里常年飘着煤渣和金属锈蚀的味道,人口凋零,外来者稀少。凭借着一份伪造得更粗糙、但足以应付基层检查的学历证明,她再次成为了一名教师,在一所生源稀少的中学里教最基础的数学。

日子像生锈的齿轮,缓慢而滞重地转动。她住在一栋老旧筒子楼里,房间狭小寒冷。孕期的反应和内心的灰败消耗着她大部分精力。她尽量避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同事们只觉得这位新来的“沈老师”性格孤僻,身体似乎也不太好,总是穿着宽大的旧衣服,脸色苍白。

孩子在一个飘雪的凌晨降生。镇上的小诊所条件简陋,她几乎耗尽了全部力气。当那声微弱啼哭响起时,她看着护士抱来的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心中涌起的不是喜悦,而是巨大的茫然和一种更深重的、被束缚的预感。

她给孩子取名叫“忘”,随她此刻的化姓,沈忘。

抚养孩子的艰辛和隐匿生活的压力,让她迅速憔悴衰老,那双曾握枪也执笔的手,如今常常沾着奶渍和洗衣粉的化学味道。她看着镜中那个越来越陌生的、黑发短促面色黯淡的女人,有时会恍惚想起另一个自己。

就在她几乎要溺毙在这种没有尽头的平庸和压抑中时,一个加密信息,通过极其古老的死投方式,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她每日取牛奶的旧报箱。

信息来自她以为早已切断联系的前组织。内容简短,只有一个时间、一个坐标,和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任务代号——代号关联着她多年前牺牲的引路人,关联着她最初踏上这条路的信念,尽管那信念如今已被践踏得模糊不堪。

她握着那张薄薄的纸,在北方寒冷的清晨里站了许久,直到指尖冻得失去知觉。

一周后,“沈老师”以母亲重病为由,匆匆办理了离职。她将攒下的一点微薄积蓄和一枚素银戒指留给了一位平日里对她稍有照拂的独居老太太,恳请对方暂时照料小沈忘几日。

她没有留下任何解释,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一眼那个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

登上南下的火车时,她看着窗外逐渐倒退的、灰蒙蒙的北方小镇,眼神里最后一点属于“沈老师”的温顺麻木彻底褪去,一种冰冷的、近乎死寂的锐利重新沉淀下来。

她又变回了那个代号“Lemon”的特工。

列车轰鸣,载着她驶向未知的险境,也驶向她拼命逃离的过去。

一年光阴,仿佛一个残酷的轮回。她再次踏上了这片遍布顾懿轩势力阴影的土地。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为了生存而躲藏,而是带着必死的觉悟,主动归来。

游戏,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有些东西,早已在无数次逃离与禁锢中,彻底改变了。

1万公里外的国内,成为了疯兽的囚笼

陈宁跳窗逃离的那一夜,成了顾懿轩彻底堕入偏执疯狂的深渊入口。

当他终于暴怒地挣断那些该死的丝带,冲到洞开的窗前,只看到楼下黑黢黢的花园和远处沉沉的夜,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半分影子?他对着死寂的夜空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声音里裹挟着被彻底背叛的震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冰锥刺骨般的恐慌。

接下来的几个月,TheEnd工会乃至整个地下世界,都笼罩在首领“One”的恐怖怒火之下。

搜寻的力度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他动用了所有明线暗网,悬赏金额高到令人窒息,几乎将全球掀了个底朝天。每一个可能与陈宁有过丝毫牵连的地点、人物都被反复筛查、拷问。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因进度迟缓而被革职查办,下场凄惨。数个小型的、曾与工会有过摩擦的组织被毫无理由地血洗,只因为顾懿轩偏执地认为他们可能提供了庇护。那段时间,工会内部人人自危,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但陈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痕迹。

这种彻底的“失去”,像最剧烈的毒药,日夜腐蚀着顾懿轩。他变得阴晴不定,暴戾无常。老宅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禁地,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那间主卧里。

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混合着孕期特有的淡淡奶香,以及……那晚她假意温存时留下的、令他作呕的虚假甜腻。他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除了那张床——那上面似乎还印着她身体的轮廓,和她最后束缚他时留下的、耻辱的触感。

他开始酗酒,用最烈的酒精麻痹神经,但往往醉后更加狂躁。他无法入睡,一闭上眼就是她跃出窗口的决绝背影,或者她躺在自己身下时那双空洞麻木、却暗中谋划着一切的眼睛。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频繁地更换宅邸的护卫和侍女,用最严酷的手段测试他们的忠诚。他甚至偏执地认为,工会内部有她的内应,否则她不可能如此完美地消失。一场血腥的清洗在内部悄然进行,无数被怀疑的对象无声无息地消失。

外表上,他依旧是那个掌控庞大黑暗帝国的“One”,处理事务时冷酷高效,决策甚至比以前更加狠辣果决。但只有最亲近(或者说最不敢远离)的心腹才知道,首领的精神内核正在被某种偏执的焦虑蛀空。他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身形日益削瘦,像一把绷得太紧、随时可能断裂的弓。

他偶尔会去那间原本为未来孩子准备的nurseryroom。房间布置得奢华温馨,却空荡得令人窒息。他站在门口,目光阴鸷地盯着那些精致的摇篮和玩具,然后会突然暴怒地将一切砸烂,仿佛在摧毁某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嘲讽他的幻梦。

“找!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揪出来!”这句话成了他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话,无论是在清醒时还是在醉后的癫狂里。

一年时间,就在这种无止境的疯狂搜寻、内部清洗、酒精麻醉和孤绝的暴怒中缓慢而扭曲地流逝。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被掐灭,每一次错误的线索都让他的情绪在极度亢奋和毁灭性的暴怒之间剧烈摇摆。

他没有找到陈宁,甚至没有得到关于她下落的任何可靠信息。

但他找到了一样别的东西——一种更加根深蒂固、更加病态的执念:她只能是他的,无论生死。无论她逃到哪里,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把她抓回来。而下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她任何一丝一毫挣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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