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快走,要是你也被抓住就麻烦了!”阿卡迪亚暗中向维恩传声。
看守人的法杖还瞄准着维恩,阿卡迪亚眼珠微动,以凶狠的气势撞向金属栅栏。
“哐当”的一声巨响,牢门震颤,灰尘簌簌。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声和巨龙的怒吼同时穿透了空气。
面对维恩,看守人精神高度集中,听见这毫无征兆的骇人巨响,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只龙突然疯了吗!明明早就明白牢门上被施加了会反噬到它们自身的魔法才对?”
就在看守人失神的瞬间,维恩行动了。眨眼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拉近到三步之内。
看守人下意识释放了攻击魔法,准头却在慌乱中不可控制地偏了,魔法堪堪擦过维恩的脸颊。
维恩的目的不是制服看守人,他闪身从看守人的肩头越过,目标直指升降梯。
看守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维恩攀上升降梯顶部的缆绳,斜踩墙壁借力跳跃,转眼消失在了升降梯井。
见维恩顺利脱身,阿卡迪亚不再撞击牢门,带着一身新鲜的伤痕,他疲惫地闭上了眼,在心中朝维恩道别:再见,孩子,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最下层的监牢是没有出口的死路,想要顺利脱身,就得在卫兵越聚越多前避开他们从上层离开。
维恩方才与看守人的纠缠还是花费了点时间,他从升降梯井口出来时,一队卫兵迎面撞上来。
“那就是擅闯监狱之人,抓住他!”
卫兵们戒备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却见那歹徒完全没有被逮个现行的自觉,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向走廊另一侧奔去。
“他想上到二层去!别让他跑了!”卫兵反应过来,紧跟着追了上去。
还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在卫兵追上自己之前从来时的窗口出去。维恩在心里掐上一只秒表。
半分钟,给他半分钟就好。
可就像是有人故意对维恩开了一个滑稽的玩笑一般,上层的阶梯居然也传来了卫兵的声音:“他肯定在下面,快追!”
居然还有一支卫兵从上面来了?眼看两边都被堵死,维恩脸上有了些阴霾,口中尖牙也隐隐发痒:“该死的,还是晚了一步吗……?”
即将被卫兵发现之际,“吱呀”一声,维恩旁边的牢房铁门悄悄地打开了,如同一个受诅咒的、不祥的盒子因锁的锈蚀而产生了一道缝隙。
一只手忽然从那道缝隙里探出,抓住维恩的后领,把他扯入了那片黑暗。
视线被什么白色的东西遮挡,织物摩挲发出细响——维恩感觉自己被一张宽大的麻布罩了起来。
拉他进来的人也在麻布的遮挡下,他蹲在他旁边,一手紧抓着麻布边缘防止它滑落,另一只手捂住了维恩的嘴,缓缓后退,带着维恩坐靠在墙角。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维恩没有反抗,因为就在被触碰到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即使处于昏暗中,安布罗斯紫晶的眸底似乎也流转着一抹奇异的光泽,确定维恩认出他后,他松开捂住维恩嘴巴的手,向维恩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维恩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积攒已久的烦躁感竟然平息了,他点了点头。
两人紧贴在一起,等待搜查的卫兵经过。在这被布料分隔的狭小拥挤的一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可闻。
从外面看,他们就像是盖着陈旧的被褥,在牢房里疲惫地睡过去了的囚犯。
两波卫兵碰到了一起,急切地互相询问起情况:
“你们找到安布罗斯了吗?”
“有看到潜入地下牢房的可疑份子吗?”
话音同时落下,在场所有的卫兵表情都变得迷惑起来。好一通解释之后,才知道他们抓的竟然不是同一个人。
“安布罗斯那个叛徒,趁下面骚动的时候越狱了!”说的人咬牙切齿地道:“明明已经多派了好几个人专门对他进行看管却还是……”
“他该不会是故意拿我们寻开心的吧?家族花了那么多精力去抓他都没抓到,他却在一周前自己自首了,怎么想都很奇怪!”
一个卫兵拍拍他的肩膀:“今天闯入的人肯定和安布罗斯有什么联系,他们勾结在一起,互相打掩护,这才给安布罗斯逃出去了,别太自责了。”
“快继续搜查吧,别让他们有机会跑远!”
急促的脚步声后,卫兵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