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西街的钱寡妇,她是个什么人,当场就被逼死了。”
“发生这种事,我父亲不管吗?”慕容峤记得那个钱寡妇,酿酒为生,慕容家的好些酒水都是从她那买的。
“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很奇怪。”叶老继续道:“慕容家主居然默许了这种事情的发生,现在啊,底下人可都愤愤不平呢,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他看向慕容峤,忍不住抱怨道:“慕容公子,您说说,慕容家主该不该给我们这些人一些说法。”
茶棚内的温度因为没有热水烧起,温度越来越低了,脚下也湿了一地,叶老被冻得浑身哆嗦,只能再去烧水。
慕容峤和裴颜都不由自主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又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叶老烧水回来后道:“慕容公子,我劝你啊,还是先别回去,老头子是不相信慕容家主是这种人,说不定,慕容家出了什么变故啊。”
慕容峤手背上青筋毕露,他死死握住手中的剑柄,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回家中问个明白。
“师弟,别冲动。”裴颜覆上他的手掌:“打探清楚才能做下一步决定。”
“我想,我们该离开了。”月独情提醒众人:“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做打算。”
慕容峤也只好随着几人离开了茶肆,临走前他掏出碎银子拍在木桌上:“叶老,不要多嘴。”
叶老的侄子在慕容家做外门弟子,因此慕容峤才这样说道。
叶老身子一震,连忙道不会。
慕容峤带着几人去到钱寡妇的家中。
钱寡妇没有子女,上面也没有老人,如今她死了,整个屋子就空了下来,更不会有人来这里找晦气。这对于目前的四人来说,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去处了。
一进入钱寡妇的家中,苏寒衣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味清香,但是呆久了,简直像把自己泡在酒窖里,不久就要被酿出味来。
因为接连几日的大雪,地面上原本死人的血迹已经被盖在了最底下,见不到任何痕迹了。
只能窥见院子里碎成一块块的巨大酒坛子,门前的角落里还散落着厚厚的大米。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裴颜叹道:“也不知分家那群人带了些什么邪恶之辈回来。”
“现在不必想太多,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今晚或许是个好时机。”月独情关上了大门,将风雪堵在门外。
他找到了屋子里的火炉,升起了火,暖意立刻游走在他的周身。
几人都忍不住靠近了火炉,苏寒衣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烤火。
“月兄的意思是,趁着夜里,我们偷偷去查探一番。”慕容峤道。
他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怪他先前因为怒气失去了理智,这样浅显的方法也没想到。
“那今晚便由我去,只是我师兄——”
慕容峤担忧的眼神看向不能自主活动的裴颜。
裴颜双眼黯淡了下来,他避开了这个眼神,抬头注视着头顶上的瓦片。
“慕容兄放心,今晚便由我与你同去。”月独情道:“至于裴兄,苏姑娘可否照应一番?”
苏寒衣此刻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