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池穆偏头看了眼,见他终于快停了,才猛然松了口气。
“我好像发烧了,”池翼说着,用自己的额头贴上池穆的脖子,问,“是不是很烫?”
“是,你睡觉的时候就在烧了,所以我才出去买药。”池穆摸了摸他的头。
“那我要离你远一点,”池翼立刻从池穆的身上下来,挪到了沙发另一头坐着,说,“不然会传染你。”
池穆笑了笑,并没有告诉他发烧不会传染,起身脱下厚重的冬装,说:“那你要好好吃退烧药,不然明天我也发烧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吃就吃……”池翼小声嘟嚷。
退烧药不苦,但很难喝,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
池翼喝完之后,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池穆趁机对着他拍了张照。
然后就得到了池翼气急败坏的一句:“你个坏蛋!!”
这次烧过之后,池翼是无论怎么求,池穆都没敢再给他买冰淇淋了。
烧得脑子糊涂了都。
当时池穆出门是有给池翼发信息说自己出去买药了的,结果这小笨蛋竟然没看手机。
后来他才得知,池翼那天是做了噩梦。
这次开学,池翼就不想哭了,但一直恹恹的,说自己完全不想上学啊啥啥啥的,惨遭池穆的好几个脑瓜崩,外加屁屁上的一巴掌。
倒春寒是最令人厌烦的,这种时候那股凉风就像是无孔不入,穿什么都仍是会觉得冷。
直至坐到闹轰轰的教室里,才终于感觉身心都热了起来。
他们班调过好几次座位,池翼早就不再和俞诃是同桌了,现在他坐在第一排,同桌是一位特别喜欢讲别人闲话的小男孩。
原本池翼并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直到他讲到了俞诃身上。
那天他们就吵了一架,池翼和这位刚坐没几天的新同桌便被班主任分开。
池翼在班里人缘一直不错,每一个新同桌都能和他玩得很来,这次遇上滑铁卢,他还有些气馁。
不过俞诃倒是很开心,以前只是偶尔会给他分点好吃的,这次之后,是只要有好处,几乎全都会给他。
学期很快过半,三四月的天,已经在渐渐回暖。
去年池翼的家长会是阿姨代池穆参加的,今年池穆总算有空了。
周四晚饭之后,池穆便出门去开池翼的家长会。
池翼自己一个人在家根本就闲不住,再加上他怕老师和哥哥说他的坏话,一整个小时都如坐针毡。
熬到池穆回家时,池翼立刻从沙发弹起来,跑向玄关,问这问那。
池穆都如实回答,还顺便夸了夸他,却在最后落下一个重磅炸弹:“作业写完了吗?老师说你的作业经常偷工减料。”
池翼:“……”
他心虚地背过身,说:“写完了啊,肯定写完了。”
“是吗?”池穆揽住他的小肩膀,往里走,“以后都要给我检查过,现在去拿你的作业过来。”
池翼:“……”
池穆见他沉默,还催促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背。
池翼抬头向上看,一转身抱住池穆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装死不动了。
池穆:“……”
他微微抬起手,本要落到屁股上的巴掌却中途拐了个弯,轻柔地落在池翼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