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血融山处怎的去了那么多神仙?”
“你新来的啊,这都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血融山里那位恐怕要重返人世了。”
“血融山里,哪位?”
“还能是哪位,就是为祸人世七百年的大魔头宁溯!一千年前神界倾尽全力才将其镇压于血融山底下。可不知为何,那封印突然异动,这不,神界将军和各大修士都前往镇压……不过依我看,那魔头恐怕迟早要冲破封印。”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啊?”
“还能如何,我们这些束手无策的普通百姓自然是能避则避。”
“哎,只希望神仙们可以成功镇压。”
血融山顶,乾坤法阵鎏金四溢,悬于上空,上百位神将御剑立于法阵四周。
一袭阴风掀起少年的衣角,一个不留神,阵眼处传来碎裂之声,随即一斩红光击退半余神将,少年丹元受损,直直向山下坠去。
倏忽间,一道银束闪过,稳稳接住他。
少年忍着剧痛,抬眸望去。那人墨发高束,直视前方,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如泉。日下,肌肤胜雪,嘴若含丹,眉不画而黑。
这样的人儿放在众仙娥中亦能荣得魁首。
察觉到少年的视线,微微颔首,声似银铃,“放心,丹元受损不大,能修复。”
少年拭去嘴角的血迹,呜咽道:“多谢将军。”
将军安置好少年后御剑前往阵眼,耳边收到千里传音:“南煊,法阵如何?”
南煊左手食指按住耳屏,回应道:“阵眼裂了一道缝,正在修复。”片刻后又补充道:“阚宴将军,法阵恐怕坚持不了太久,你何时到?”
“已经到了。”
南煊转身望去,阚宴将军正好御剑抵达阵外,双眉紧蹙,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盏茶功夫,阵眼修复完毕。
南煊飞到阚宴身旁,左顾右盼,歪歪脑袋问道:“楚易没同你一起回来?”
“我让他守在乾元殿等帝尊出关。”
南煊一眉微蹙,不解,“让他等,岂非大材小用?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倘若帝尊出关前封印被破,你我恐怕撑不了多久。”
阚宴这个人,神界出了名的坏脾气,不顾谏言,固执己见,众神将皆感慨:“幸亏阚宴是神界将军之首,而不是帝王至尊,否则他管理哪个国度,哪个国度必定灭亡。”
南煊等不到回答,也不作多言,立于第一列整装待战。
日中则昃,天际残阳如血,一排大雁越过嵩山峻岭。
阚宴像是松了口气,“已过午时,这魔头应是出不来了。”
闻言,众神将悬着的心也终于跟着落了下来,可南煊不敢松懈,依旧紧紧盯着阵眼。法阵下灵力暗涌,久久不肯退去。
一神将上前抱拳作揖,询问阚宴:“将军,方才神界传来音讯,西北方向有大量妖兽出没,是否增派人手前往支援?”
阚宴望了望阵眼,半晌,道:“嗯,增派十余人即可。”
“是。”
南煊目光流转,正欲同神将前去伏妖,身后法阵突然再次传来破碎之声,一眼望去,阵眼破裂,七条裂缝向外延伸,像蜿蜒金蟒一般势如破竹。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法阵已完全炸裂,血色气流自山底深处迸发而出,如恶浪朝神将席卷而来,一瞬之间,所有神将坠落山下。
山顶处,仅剩下南煊和阚宴勉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