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软……”
禾穗半梦半醒呓语着蹭了蹭,直到发觉自己搂着的手感不对。
她猛然惊醒。
面前放大的俊脸皱眉隐忍,声线略紧,偏头避开她的视线。
“……松手。”
她几乎半个身体贴在人家背上,手自如地捞下去,锁住人胸口。
“你何时来的?”禾穗从善如流地下来,脸不红心不跳。
方才贴得近,两人几乎密不可分,背后触感连同呼吸声缠绕过来,像把软钩子忽得钻进耳中。
任洵浑身一僵。
她倒是丝毫不受影响。
“才来。”
男人面上看不出表情,禾穗看向地上一片狼藉。
“这桌子怎么跑这来了?”
任洵:“我……”
“算了它自己想当柴火我就不强求了。”禾穗摆手。
“小推车就交给你了。”
看天色西沉,她也没多留,抬脚就钻进灶房。
未曾知晓,自己离开后,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自院外冒了头。
禾丰兆哪里晓得自己回来能刚好撞见这一幕,本打算冲进去痛骂这登徒子一番,结果发现。
自己女儿才是那个登徒子。
他臊着老脸,故意捱了会时间。这才故作刚到家门口,悠悠晃进来。
“咳咳。”
他晃悠到人面前。
人高马大的汉子俯身,粗布短打被宽厚肩背绷紧,勾勒出坚实线条。
手上动作不断,骨节凸起的修长手指拆修着车轮。明明是撑起整个车的大轮,在他手里摆弄得像个玩具。
他清楚这双修车轮的手,也能在和狼搏斗中不落下风。
更知道他是出于过往旧恩,才应了这门婚事。如今两头齐了,瞧着这个未来女婿他心里却有些疙瘩。
“我知晓我是携恩图报。”
“你若心里不快,待此事过去,你同穗娘这事便算了,我们爷俩不会阻你的路。”禾丰兆正色。
“但既然……”
任洵动作顿了顿,眸光转过来在灶房门前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