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的岑溯声音绵软,哼声抗拒某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刑不逾内心莫名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欺凌欲。
刑不逾手掌半握,虚空抓几把空气,压下那点念头:“岑溯。”
回应他的只有平稳的气息声,岑溯眼皮都没掀一下。
刑不逾没辙,弯腰,手臂穿过岑溯腿弯,将其整个抱起。
好轻,哪是这个年纪的男生该有的体重。
刑不逾轻手轻脚,生怕闹醒岑溯,谁承想岑溯一沾床就开始扑腾,嘟囔什么“还没洗澡。”
刑不逾气笑了:“现在放你洗澡你站得稳么?”
岑溯瞪着好看的眸子盯他:“我没换睡衣,外衣外裤脏死了。”
哈,还是个小洁癖。
刑不逾放开他,抱手站在床边:“那你去。”
岑溯不带犹豫的,二话不说下床踢踏着拖鞋,抱上衣服就往卫生间跑。
刑不逾:岑溯你把回家前抱着我说新年快乐的岑溯还!给!我!
卫生间的水汽没有完全消散,在狭小空间弥留,热气横冲直撞,带着刑不逾的体温扑岑溯一脸。
岑溯侧身带上门,热空气被围困,继而不约而同围困岑溯。
岑溯好容易才从梦中缓神,此刻情不自禁回想。
他苦恼地蹲下身子,背部抵住门板,轻薄单衣被门上的水珠浸湿,贴在身上冰冰凉凉。
岑溯把脸埋进膝盖。
怎么会做那种梦,怎么能做那种梦。
岑溯攥紧衣服布料,羞到恨不能挖坑把自己埋了。
梦里的自己跨坐在刑不逾腿上,手勾住后者的脖颈,被对方掐着后颈接吻。
刑不逾声音低哑,让他“张口。”
岑溯被亲得大脑空白,只顾跟着刑不逾的指令进行。
岑溯还听到刑不逾叫他“宝宝。”
含不住的涎水自嘴角滑落,一片春光旖旎。
草。
岑溯觉得自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在身上了。
岑溯摇摇头企图将那些出现在梦境里的画面晃出脑子,以失败告终。
他自暴自弃地站到花洒下开始洗澡,无声背起古文。
方法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好在管用。
岑溯长长舒了口气,关掉水出浴。
他自己的睡衣材质和给刑不逾那套是一样的,内外都是毛绒面料,唯有颜色不同。他这套是珊瑚粉,穿上像个西柚味的丝绒蛋糕。
穿好上衣,岑溯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有拿内裤。
不知道刑不逾有没有睡着,老楼房隔音不好,他喊一嗓子上下左右的住户都听得到,岑溯没那个脸喊。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代年轻人对手机的绝对依赖,岑溯决定给刑不逾发消息。
岑小猫:「刑不逾你睡着了么?」
刑不逾常年夜猫子,放假不到三四点不合眼的,现在才一点出头,他当然醒着,陪邹鸣宇打了几局排位算是对后者的补偿。
刑不逾看到消息,偏要逗他:「睡了,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