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摔的跤太痛,掉的那颗乳牙到最后也没能找到,岑溯被同学笑了小半个月。
刑不逾看出他跃跃欲试但心存顾虑,也不问为什么,只说:“我陪你一起,我还没玩儿过这个,玩玩儿。”
刑不逾继续说,“我们选慢一点的歌,不至于太手忙脚乱。”
岑溯就这么被拉到机器前,看着刑不逾将曲库划过来又划回去,最后选了《极乐净土》。
岑溯:。
岑溯不想说话。
前奏响起的瞬间刑不逾就跟着拍子跳起来,每一个键都踩出“perfect”的字眼,屏幕最上方记录着他的连击数。
岑溯对着不断跳跃增加的数字愣了好一会儿,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刑不逾余光瞥到,伸手将人拉回游戏区域,呼吸有些乱:“别跑,你试试。”
说完刑不逾与他位置互换,站在角落。
可供休息的间隙很短,岑溯来不及反应,接连漏掉几个键,刑不逾保持的连击数清零。
岑溯这才手忙脚乱地开始跳,顾了这个错过那个。
他咬着嘴唇,汗珠自额间滑落。
他不知道刑不逾有没有看他,不知道刑不逾会不会在心里说他菜。
他做事最忌分心,念头闪过的瞬间,他又出错。
身后有路人驻足,在说什么,岑溯听不清。
“岑溯,你刚听见没?”刑不逾抬脚补上岑溯快要错过的键,“刚刚那个小孩儿指着你对他妈妈说‘那个哥哥好厉害呀’。”
“嗯?”其实岑溯连这句转述也没听清。
刑不逾遂提高分贝:“我说,你很厉害!”
岑溯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下来,他突然觉得这首曲子也没有很快,他逐渐享受整个过程,再没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他想,妈妈那时说得对,乳牙丢失的那一刻代表新的开始。
刑不逾每天晚自习前会到操场上跑两圈,体力没得说,加之后半首曲子一直摸鱼划水休息不少时间,是以从跳舞机上下来喘都不带喘的。
岑溯和他没法比,跳完半首已满头汗,四处找能坐的位置企图休息片刻。
岑溯奶茶喝得急,不小心被呛到,咳了半天。
刑不逾边给他拍背顺气边数落他:“慢点喝,没人抢。”
岑溯连连应声,刚想开口说话又是一阵咳。
刑不逾连忙哄,“不说你了啊,别再呛到。”
待到岑溯平复,刑不逾问他:“要不要去双人那个试试。”
岑溯眼眶还噙着点生理泪水,想也不想,拒绝了。
“好累。”
岑溯自己也没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微微撅起来,不甚明显,刚喝过奶茶,双唇亮晶晶的,两腮连带着鼓起。
刑不逾恶劣地想,要是捏捏岑溯的脸,会怎么样。
会不好意思,然后象征性地打自己两拳?
想着,刑不逾“噗嗤”笑出声。岑溯不解,偏头看他。
刑不逾摆摆手说“没什么,想到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