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步骤被发现了。
陈远文丢开眼镜布,“我特意找了你的试卷想给你看看哪里应该查漏补缺,你倒好,压根没交上来。”
岑溯眼观鼻鼻观心,盘算着不管陈远文怎么批评他都受着,此刻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
嗯?
“老师,我交了的。”
陈远文当他要抵赖,愤愤道:“你交给谁了?你做梦交的?”
言毕,陈远文将一沓试卷到他面前,试卷砸碰桌面,发出“砰”一声响,撩起的风略过岑溯眼前。
岑溯颤了颤睫毛。
陈远文点了点试卷:“你自己找?”
岑溯沉默两秒,开始翻找试卷。
正如陈远文所说,里面根本没有他的试卷。
岑溯低垂着头,留一个发旋对着陈远文,讷讷道:“对不起老师,我下节课间补上来。”
“不用了。”陈远文看他一眼,施施然道,“下不为例。”
岑溯站在门口远远望到唐骁坐在他桌上跟后桌聊得火热,隔着教室那么多人挑衅地冲犀利扬起眉。
法律上有一个词叫做“疑罪从无”,但那个挑衅的眼神里包含的情绪过于强烈赤裸,几乎是让岑溯一瞬间将这四个字抛之于脑后。
是唐骁。
岑溯没有证据,只能隔着过道远远略他一眼,回到座位。
无奈的,不可抗的。
高中生的生活乏善可陈,于岑溯而言每天不是听课就是刷题,写不完的卷子熬不完的夜,还得提防有人砸门,时刻防备唐骁。
岑溯一边循规蹈矩,一边等待刑不逾给一个回复。
期待与烦闷总能让时间过得很快,一周时间并不是太难熬。
周六早晨岑溯照例去到daisy帮忙,在门口故意逗留了大概五分钟才推开门。
刑不逾不在。
千栀和林莺已经在各自忙碌了,岑溯站在门口大声道了句早才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帮忙。
岑溯在忙活的过程中朝林莺那边看过去好几眼,欲要开口又生生憋回去。
林莺注意到,大大咧咧问:“怎么了,想问什么啊这么不好意思?”
“啊,没,没有。”岑溯捏着碗沿低垂着头,想不明白分明千姨和林姨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刑不逾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会不经意间丧失了大部分的语言能力。
岑溯想问,为什么刑不逾没有来。
“小逾儿他们放的月假,得月底才能过来了。”岑溯觉得林莺大概是会读心术。
同时他很感激,感激林莺没有问出“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不知道”这种话。
林莺又嘟囔道:“这孩子这个月怎么又把手机交上去了。”
“这样。”岑溯喃喃道,手上的动作麻利不少。
原来不是故意不回消息,也不是故意不来daisy。
原来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