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边也是政府加盟国,听说国王军队作风很严苛。我们恐怕得做伪装。”
回忆零星几次进入医院大厅听得的信息,我思考着要伪装到什么程度,冒险家?游客?
“没问题的。……罗累吗?要不要我抱着睡一会。”罗西南迪蹲下身问,像个温柔的好爸爸。
罗一言不发。
我和罗西对视着,不由也陷入沉默。
。
海边崖顶的晚风腥咸刺骨,我和罗西并肩坐着喝酒,是廉价的瓶装啤酒,一人一瓶,我们也没心思找好酒。
我小口小口抿着,不习惯它的苦味,罗西手中的已经空了大半。
“罗睡着了。”我用气声说。
罗西南迪没说话,猛灌了一口啤酒。
我看他这幅模样很不是滋味。手边记录医院的薄纸已划得差不多了,虽然还剩磁鼓岛,但我的直觉很准,那里恐怕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罗的人生不得不在这么幼小的年纪戛然而止了吗?
倒计时3年零几个月,我和罗自顾自将他绑了出来,说是带他看病,却在外人排斥的目光里害他又吃了一遍遍曾经受过的苦。
“浪费了近半年时间,我们做的仅仅是无数次揭开罗的伤疤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罗西南迪的问题。
接下来的磁鼓岛之行比我预想的还不顺利。
磁鼓国王瓦尔波对治下有极强的掌控欲,港口守卫多又严苛,我们扮成一家三口上岸,还被盘问了三四遍。
每次我搂着罗西南迪臂弯,甜腻地称他为我的丈夫,他都会微妙地僵上一瞬。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摇头,不说什么。
“让你们失望了,磁鼓已经没有医生了。”
沮丧在空气间蔓延。
难得没有人驱逐我们,罗却低埋着头,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罗——”
我和罗西一路追到港口,男孩已经抱着他的毯子,酡红着脸,缩在船角落异样地发着抖。
“罗?!”罗西南迪惊慌大呼,“你怎么了罗?好烫!”
“不是还有三年吗?坚持住啊罗!怎么办,现在要先补充水分吗?”
“水在这!”我挤开慌乱不知所措的罗西南迪,捧着从路人家里讨来的温盐水,细细喂进半昏迷的罗嘴里,虽然大半顺嘴角流出来,好歹喝进去一点。
傍晚,罗醒来了。
他给自己下诊断,说只是磁鼓岛太冷,有点感冒。但我总觉得他在对我们撒谎。
“一种稀有重金属中毒,这个世界有繁多的恶魔果实,就没一种能剥离体内毒素的吗?哪怕解毒果实呢?”我不解。
闻言,罗西南迪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有一颗手术果实,据说任何病症任何伤残,只要残肢还在,它就能将人治好。甚至有人用它,成功做了一起长生不老手术。”
“但是它已经失踪很久很久了。”
“我们去找它。”我说,罗不可置信地看我,我又薅了一把他的头毛,他都没反应。
“有一点希望都别放过,万一成功了呢。”
“不过路上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我们试试偏方吧!”
后来罗一直对自己当时太感动,没有严词拒绝而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