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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与澄清(第1页)

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的煎熬等待,终于换来了医生一句“已度过危险期,生命体征平稳,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这句话如同特赦令,让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顾言蹊,几乎虚脱。

傅斯渊被转入了宽敞安静的VIP病房。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洒进来,驱散了重症监护室特有的冰冷和压抑,但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淡淡气息,提醒着人们这里仍是与伤痛斗争的战场。

这一周,顾言蹊几乎将病房当成了第二个办公室。巨大的危机虽暂时稳住,但后续的善后、与“暗河”的暗中较量、以及自己公司的工作推进,千头万绪,都需要他参与决策。

他让助理将急需批复的文件和一整套轻便高效的办公设备都搬到了病房的外间。他就在离傅斯渊仅一门之隔的地方,处理着纷繁复杂的公务,屏幕上是冷冰冰的数据和条款,耳朵却时刻敏锐地捕捉着里间任何细微的声响——监护仪的滴答声、护士换药的轻语、甚至是傅斯渊偶尔因不适而发出的极轻闷哼。

只要里面稍有动静,他便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快步走进去。这一周,他亲自为依旧昏迷的傅斯渊擦拭身体,动作小心而轻柔,避开缠绕的绷带和埋着的针管,用温热的毛巾细致地擦过他的额头、脖颈、手臂……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这个人的真实存在,驱散那日鲜血带来的冰冷恐惧。

他记住了护士交代的每一种药的作用和换药时间,准时提醒,甚至能熟练地协助护士进行一些简单的护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近乎一种固执的守护,像是在偿还一笔沉重的债务,又像是在填补自己内心那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后怕与空洞。

今天上午,确认傅斯渊情况稳定后,他抽空去看了看顾念和那位受伤的保镖。

顾念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虽然见到哥哥时仍会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但已经能露出浅浅的笑容,乖乖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保镖的恢复情况也不错,背后的灼伤正在结痂,对顾言蹊的探望和承担所有费用的承诺感激不已。看到他们都在好转,顾言蹊心中稍感安慰。

处理完这些,他快步返回傅斯渊的病房。然而,刚走到病房门口,准备推门的手却顿在了半空。

透过门上的玻璃视窗,他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傅斯渊依然安静地躺着,但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而床边,坐着一个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林薇。

林薇今天穿了一身柔和的香芋紫羊绒套装,妆容精致却不过分浓艳,正微微倾身,拿着一条柔软的湿巾,极其细致又自然地轻轻擦拭着傅斯渊的额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红唇轻启,正低声说着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斯渊,你快吓死我了知道吗?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手都在抖……你怎么那么傻,什么事都往前冲……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傅伯伯和伯母都担心坏了,我也……”她的声音温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深情款款、忧心不已的未婚妻。

顾言蹊站在门外,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刚刚因为妹妹和保镖好转而升起的一点点暖意瞬间消失殆尽。

是啊,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画面。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未婚夫重伤,未婚妻贴心陪护,诉说着担忧与爱意。

而自己呢?

自己这个导致傅斯渊重伤的“罪魁祸首”,这个躲在门外偷偷照顾了一周、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一样的人,又算什么呢?

一股尖锐的自嘲和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堵得他喉咙发紧。他发现自己竟然连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他只是像个傻瓜一样,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里面那幅“和谐”而“刺眼”的画面,感觉自己与那个空间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名为“现实”和“身份”的厚玻璃。

就在他准备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时,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过来进行例行检查,正好看到了门口的他。

“顾先生?您站在门口干嘛?一起进来吧,正好跟您说一下傅总的最新情况。”医生热情地招呼道,顺手推开了房门。

病房内的两人都被门口的动静吸引。林薇抬起头,看到顾言蹊,脸上那副担忧心疼的表情瞬间收敛了几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戒备,随即又恢复成得体大方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病床上的傅斯渊,眼皮似乎颤动了一下,但并未完全睁开。

顾言蹊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波。

医生仔细地为傅斯渊做了检查,查看了各项指标和伤口愈合情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恢复得非常好!比预期还要好!傅总身体素质底子好是一个原因,”他转向顾言蹊,由衷地称赞道,“顾先生,这几天真是多亏了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清理、按摩、观察得比我们护工还细心到位,这对防止术后并发症和促进恢复起到了大作用!”

听到这话,林薇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语气听起来像是打趣,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是啊,顾特助照顾得确实尽心尽力。毕竟斯渊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心里肯定愧疚得很,自然要格外上心些,不然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是吧,顾特助?”

她巧妙地将顾言蹊所有的付出,都归结于“愧疚”和“赎罪”。

顾言蹊的心像是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泛起细密而尖锐的疼。他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只是极淡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近乎虚无的、带着自嘲意味的啖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是啊,在外人看来,不就是如此吗?除了“愧疚”,还能有什么别的、更合理的解释呢?难道要他说,是因为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深入骨髓的爱意与恐惧?说了,只怕会更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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