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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食与试探(第1页)

晨曦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精准地在深色羊绒地毯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狭长光带,如同某种无声的界域划分。

傅斯渊端坐在宽大厚重的办公桌后,整个人浸润在清冷的晨光里,侧脸线条被勾勒得愈发冷峻,下颌线微绷,透出一种居于权力顶峰、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淡漠。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和腕上那枚价值不菲、设计简约的铂金腕表,指尖正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几不可闻却又规律得令人心慌的轻响。

内部通讯键被按下,蜂鸣声轻微却尖锐。傅斯渊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进来。

门被无声地推开,顾言蹊走了进来。依旧是那一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完美贴合着他清瘦颀长的身形,衬得腰身劲瘦,双腿修长,通体散发着一种冷寂而禁欲的气质。

他的表情管理堪称完美,如同戴上了一副无懈可击的面具,唯有眼底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淡青色,以及比平日更苍白几分的肤色,悄然泄露了昨夜辗转难眠的不安与煎熬。

“傅总。”他站定在办公桌前适当的位置,声音平稳,微微垂眸。

傅斯渊并未立刻抬头,视线依旧凝在电脑屏幕上跳跃的数据流,仿佛那才是世界的中心。片刻后,他才仿佛想起什么般,开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下午和林氏合作的晚宴,行程照旧。礼服准备好了?”他的目光并未离开屏幕,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仿佛对方只是汇报流程的一部分。

“准备好了。”顾言蹊的回答滴水不漏,声音听不出波澜,“按照您以往的偏好,选了SAINTLAURENT的当季经典款深灰色暗纹西装,配酒红色领结。尺寸已根据您最近的体测数据微调,送至休息间了。”他甚至提前考虑到了细节,杜绝了任何可能需要他近距离协助更衣的可能。

“嗯。”傅斯渊几不可察地应了一声,终于,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顾言蹊身上,带着一种审度的、仿佛评估一件物品价值的意味。“你倒是记得清楚。”他慢条斯理地说,每个字都像羽毛般轻飘,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顾言蹊的心跳猝然漏跳了一拍,像被无形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颤音。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睫垂得更低:“分内工作,傅总。”他将一切归咎于职业素养,试图抹去任何可能被解读为过分关注个人喜好的痕迹。

傅斯渊似乎轻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身体向后放松地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姿态慵懒,却依旧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头假寐的雄狮。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颈间深蓝色的丝绸领带结,眉头几不可见地微蹙了一下,自语般低声道:“有点歪了。”

空气骤然凝滞,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顾言蹊抬眸,猝不及防地对上傅斯渊的视线。那眼神深邃如古井,看不出具体情绪,却像一道无声却不容抗拒的指令,悬停在空气里。

他沉默了一秒,喉结微动。然后,他上前一步。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危险的程度,傅斯渊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调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强势地侵占了他的感官。他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近乎屏息地触上那光滑冰凉的丝绸领带。

指尖下的肌肤温热,透过薄薄的衬衫面料,传来隐约的体温。顾言蹊必须极力控制呼吸的频率,才能维持动作的稳定。

他微微仰头,专注地替他重新整理,视线不可避免地掠过对方线条利落紧绷的下颌,凸起的喉结,以及衬衫领口上方那一小片皮肤。太近了。

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细微的气流,听到彼此胸腔内的心跳声,甚至能数清傅斯渊低垂着眼睫时,那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那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这奇异地缓和了他平日里过于锐利冰冷的眼神,带来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

傅斯渊垂着眼,目光落在顾言蹊低垂的、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上,像蝶翼般脆弱。视线向下,是那截从挺括衬衫领口中露出的、白皙修长却显脆弱的脖颈,以及因为他抬手动作而绷紧的、线条优美的下颌线。果然如此。

一丝冰冷的、了然的讥诮在傅斯渊心底划过,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餍足感。有弱点,有不该有的、易于拿捏的心思,就好。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更顺手,也更易掌控。他的恐惧和他的渴望,都是最好的缰绳。

“好了。”顾言蹊低声说,迅速收回手,像被烫到一般后退一步,重新拉开安全距离。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心脏正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声响大得几乎要冲破耳膜。他的耳根控制不住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又被他用极强的意志力强行压了下去,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嗯。”傅斯渊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刚才那片刻极具侵略性的近距离接触从未发生。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目光已经重新投入其中,下了逐客令:“出去吧。”

“是。”顾言蹊转身,脚步略显仓促地离开了办公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内里那令人窒息的气息,他才允许自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地、颤抖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不合时宜的悸动与那令人难堪的羞耻感。

他清楚极了,那绝不是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寻常举动。那是一个蓄意的试探,一个冷酷的提醒,一个无声却清晰的宣告——我知晓你那隐秘不堪的心思,而你,只能在我划定的界限内存在,在我的掌控之下苟延残喘。

下午,傅斯渊准备出发前往晚宴。他站在休息室的落地镜前,顾言蹊安静地侍立在一旁,像一道没有温度的影子,等候最后的指令。

傅斯渊审视着镜中完美无缺的自己,调整着袖扣的方位,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慵懒:“今晚我约了林小姐,你不必等我。”他顿了顿,通过镜子捕捉着顾言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补充道,语气刻意放缓,掺入一丝暧昧的意味,“或许……会晚归。甚至不归。”

顾言蹊的脊背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仿佛被无形的冰针刺中。指尖猛地蜷缩进掌心,用力到指甲嵌入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他低下头,避开镜中那道锐利的视线,将所有翻涌的酸涩与刺痛死死摁回心底最深的角落,声音平稳得近乎机械:“明白。需要为您准备……什么“东西”吗?”他甚至连“私人用品”或“换洗衣物”这类词都说不出口,那会显得过于僭越,也过于可悲。

“不必。”傅斯渊透过镜子,清晰地瞥见他低垂的头顶、紧抿到失去血色的唇角,以及那瞬间细微的僵硬。心底那点恶劣的掌控欲和敲打后的快意得到了满足,甚至更浓烈了些。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点点地磨掉他那些不该有的、多余的妄念,让他时时刻刻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一件好用、顺手、且必须完全忠于主人、不该有自我意志的工具。

送走傅斯渊,顾言蹊回到那间巨大却冰冷空旷的副总裁办公室。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将一切染上一种虚假的、暖金色的光辉,却丝毫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渗入骨髓的冷寂。

魏擎那毒蛇般的威胁犹在耳边,妹妹顾念在疗养院里苍白的睡颜与脆弱的身躯在眼前晃动。而傅斯渊……他此刻正与那位光彩照人的林家千金“约会”,或许还会共度良宵。

几种极端的情感——对妹妹安危的恐惧、对魏擎的憎恶、对傅斯渊求而不得的痛苦与嫉妒,以及对自己处境深深的无力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反复撕扯着他的神经,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熟悉的痉挛感伴随着恶心袭来。

他踉跄着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那股翻涌的不适,却让四肢百骸愈发寒冷。他闭上眼,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额头抵着透明的屏障,窗外是繁华璀璨、川流不息的城市夜景,那光芒却照不进他身处的这片阴影。

再睁开眼时,那里面所有的挣扎、痛苦、脆弱都被强行剥离,只剩下一片近乎麻木的、冰冷的决绝。就像暴风雨过后,被摧折得只剩枝干的树木,寂静地矗立在荒原之上。

顾言蹊独自站在渐渐被暮色吞没的办公室里,像一座被遗忘的、彻底孤绝的岛屿,四周是望不见边际的漆黑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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