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呵什么呵!你是不是作弊啦?”
不然她实在是想不通,她怎么可能从头输到尾,这不是开挂了是什么?
油灯昏黄,映得谢妄之眸光幽沉,“师姐若怀疑,不若亲自来搜?”
陪这傻子耗了这么久,他的耐心早已濒临极限。
观察她多日,没想到青云宗居然能招进来这种弟子,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在他见过的所有女孩子中,她是最聒噪,最张扬的那一个。
总是吵得他头疼,若不是为了不引人耳目,他早就该杀了她。
宋池欢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自知理亏。
她没注意到他脸色,气鼓鼓摸出被褥在地板上铺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油灯熄灭,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宋池欢盯着空荡荡地天花板,总觉得自个儿不像主人,倒像个苦命的守夜丫鬟,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转过头,黑暗中盯着床榻上谢妄之的虚影,悄悄伸出手指比成枪的姿势,锁定谢妄之后脑勺,假装扣动扳机。
“砰!”
她无声做出口型,仿佛这样便解了气。
这下舒坦了,她心满意足翻了个身,不久呼吸渐沉,坠入梦乡。
窗外狂风呼啸,黑夜中睁开一张冷然的眼。
谢妄之盯着床下蜷成一团的少女半晌,随后漠然移开目光。
*
距离采摘天山雪莲的日子还有将近三天,宋池欢捏着那枚冰凉的白玉令牌,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精细的云纹,内心复杂。
几番犹豫后,她凝神打开传讯玉简。
那极北苦寒之地危机四伏,若非师尊凌和玉亲自点名,她是打死也不想接下这烫手山芋的。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事儿也并非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每年的宗门任务,总有那么几个被点名的弟子会想方设法推脱不去,请假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什么闭关到了紧要关头,修炼出了岔子经脉受损,甚至还有直言神识有损需静心调养的。
青云宗毕竟是大派,并非毫不讲人情世故。只要理由说得过去,证据做得齐全,负责具体策划行动的弟子首领是有资格先行核准,事后再向师尊报备的。
反正凌和玉想让郁楚楚吃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这个工具人不去搅合,想必也没什么大碍。
她左思右想,觉得此法可行,于是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用那蘸了灵墨的特制笔,在传讯玉简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一句话,给负责统筹的师兄发了过去:
“师兄,我有点不舒服。”
多么标准又万能的请假理由!高中时宋池欢利用这条理由不知斩获了多少额外假期,可谓是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发完讯息她便将玉简一丢,惬意地翘起二郎腿,哼起歌来,已然觉得胜券在握,只待师兄批假。
玉简嗡鸣一声,她懒洋洋拿起一看,发现师兄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宋池欢:“???”
什么情况!这招古今通用的万能公式难道在修仙界失效了?还是说她的理由太过牵强?
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复又定睛一看。
直到看清自己发出去的那行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玉简上清晰地显示着,她发出的那句话,赫然少了一个关键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