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无惨远去的身影,男人叹气摇头。
总隐忍着情绪,对其他人毫不在意高高在上。
他这般看他人时,纱织姬君……亦这般看着他。
男人记忆还停留在年幼时期,无惨朝着少女发脾气,对方却只是望着他发呆,直到他红着眼呜呜哭泣才会安慰几句。
无惨并未真正离开,他在院内走廊看见了上野。
对方脚步匆匆,手里拿着纱布包裹的东西,朝着他刚离开的屋内走去。
他注视着上野走进去,眼底晦暗。
这个人,固执地找寻着能够戳穿纱织的证据,现在看来是找到了。
阴阳师多久会来到宅院里呢。
此刻,无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他想在阴阳师对纱织的围堵中,用肉身成为她的盾……这样子,纱织绝无可能抛下他。
但出了些差错,阴阳师到来前纱织就要离开了。
他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紧紧攥着包袱带子,虚张声势地威胁让纱织带着自己离开,其实心底空荡。
如果,纱织坚决要丢掉他……不会,她说过会带上自己,要相信纱织的话才行。
不可抑制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又快速地被否定。
无惨自私自利,却拥有最纯粹的欲望——活着。
存活在世,人们总会生出各种各样的欲。望,对一切喜爱之物都渴望获得,如同打翻混杂的染料浑浊丑陋。
而无惨,从一开始单纯地想活着,在纱织出现后,活着的颜色逐渐融进属于那人的色彩当中。
他想活着,待在纱织身边活着。
庆幸,纱织还是带着他一起离开了。
可无惨的心却总高高悬起,无法落下。
即便生病昏迷也无法安定,身体灵魂仍然找寻着熟悉的气味和体温。
找不到时,深刻的记忆会让昏迷的人发出可怜兮兮地哭泣,企图引起一个人的关怀。
那个,他一直、一直都异常渴求的人。
“纱织……纱织……”
然后摸索的手就被握住了。
昏暗可怖的梦境褪去,她的身影变得清晰。
在他苏醒后,纱织依旧在他的身旁。
狭小的屋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一扇小小方形的窗无法让空气更多进来,甚至窗纸还破了个洞。
一切是那么的简陋。
但是没关系,只要纱织在其他都无所谓。
只要和纱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