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初的寒冷很快转变成灼热。
“……”
“不可以…”
“…清原纱织……”
是谁的声音,好吵,好难听,像乌鸦扯着嗓子哀嚎着。
“清原纱织…清原纱织…纱织……你不可以死!”
有谁在歇斯底里地恳求,我无法分辨出。
那人念叨了许多话,只是我听得断断续续。
或是累了,我耳边骤然安静下来。
没多久,那人抓起我的手,额头抵在上面,小声地:“求你,不要死。”
突然,有什么滴落我手上,温热潮湿,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
身体太过沉重,即使意识逐步清醒,耳畔声音变得清晰连贯,我也无法回应。
可能是太久得不到回应,那个人开始怨恨诅咒着所有,对医生,对冬天,对大雪,对疾病……
熟悉话语让我缓缓回想起这人是谁。
…怎么会有人连无形之物都去辱骂啊。
我无语沉默,想伸手去拥抱无惨,同以前他因恐惧落泪那般去为他擦拭。
可身体是那么的无力,连睁眼的动作都让我疲惫不堪。
仅清醒一小段时间,我再次陷入无意识的黑暗。
意识再度醒来,屋内传来熟悉研钵和杵研磨声,另一股奇怪的药味弥漫开。
“这个药真能够治好她?”无惨的声音。
“无惨大人,这药还在测试调整,目前在下只能确保稳定夫人病情。”
另一道,从未听过。
新来的医师吗?
无惨沉默,“…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辛辣苦涩的药在口腔内散开,我原本还昏沉的意识一下子清醒。
…好难喝,无惨是不是在药里给我放了山椒?或是大量芥子?还是生姜?
下一秒,身体宛若撕扯开的痛苦让我呼吸一滞,瞬间忽略嘴里残留怪味。咽下的药似火焰在胃里升腾燃烧,灼烧的痛感随着灌下药越多,越向其他部位扩散。
应该沉入的灵魂被拖拽起。
我奇异感受到生命被强行拉回。
***
无惨未曾体验过死亡,却一直能感受到它的威胁。
他怨毒看着房内还未败的梅花,取过,用力扯下,毫无理智发泄着清原纱织生病以来他积累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