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当然找不到我。”陈任生的语气很决绝,叼着鸡尾酒上面的薄荷叶啃,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这两周都在非洲,忙着给母狮搬家。”是陈家的慈善活动,陈任生主动同行,意在散心。
听在顾知意耳朵里就很不一样,陈任生随便哪句话,好像都在提醒顾知意,他们之间的差距巨大。
顾知意很突兀地想,如果陈任生不去非洲了,那母狮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就不解释下吗?无业游民?”陈任生看不惯他这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明明自己要可怜得多。
被骗了就算了,两周了,也等不来个解释,现在还要催着人问个为什么。
“耿行是我学长,我就是帮师哥做个项目,之前没入职,确实算无业游民。”
“那现在呢?”
“在给周扒皮打工。”
顾知意语气太过哀怨,终于把陈任生逗笑了。
陈任生不想笑的,所以快速收敛笑意,继续问:“现在为什么要入职?”嘴角还有一点点弧度没压下去。
想到顾知意由可能是为了再见到自己,所以才主动入职,陈任生就已经开始原谅他了,随后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好哄。
也多虑了。
顾知意:“那个项目一开始就是由我提出的,你们给的后续方向我也很感兴趣,加上资金充足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出很好的产品。”
老老实实的,很理性地分析着,如果耿行在的话,可能要敲他头槌,什么叫“资金充足”、“说不定可以”,哪有这样给甲方说话的,又捞不着钱,也画不清饼。
“并且,我想着,我在的话,能帮你把产品做得好一点。”
终于有一句是陈任生爱听的了。
“这么厉害啊,顾大科学家。”
“嗯,我还算可以。”
陈任生本意是调侃,结果这人答得太干脆,也就少了那个味,愤懑地喝了一口酒。
顾知意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把人惹生气了,小心翼翼凑过来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两杯高浓度鸡尾酒下肚,陈任生酒量再好也是有一点上头的,眼神朦胧地看向顾知意,语气突然软了很多:“想什么?想怎么继续追你啊?”
这话太直接,顾知意点头也不是,不点也不是,最后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陈任生真的有点醉了,将双腿蜷在独椅上,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露出两只眼睛瞅着顾知意,夕阳余晖,映照得他好脆弱。
陈任生说:“那我现在说我还想追你,岂不是显得我很贱?”
顾知意立马摇头,还没等到陈任生的下一句话,眼前突然迸发了巨大的水花。
泳池中央多了个肥硕的人影,顾知意认出那是自己的科研组长,输了游戏,认罚,主动跳进泳池,体重太大,水花溅起异常的高。
本来这会,他和陈任生只是被溅了水,无伤大雅。
但他俩离水池近,欢呼声起,人群迅速聚集,陈任生那个姿势没有着力点,推搡之间,连人带椅摔进了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