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利利看着陈任生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乐不可支:“他确实长得很对你胃口。”
“。。。。。。我靠,他怎么长得这么顶?”陈任生压根没听见应利利的调侃,视线追随帅哥走进后厨的背影,人还是晕的,问话问得全靠本能。
从未见过陈任生失态成这样,也是奇观,看得应利利花枝乱颤地笑。
待脸上的红温褪去,陈任生也算是恢复了理智:“他单身吗?能让男的追他吗?”
要知道问这话的可是陈家大少,谁想过有一天他会想着要追人。
就他家那地位,多少俊朗美女施展浑身解数企图飞进凤凰窝,都没落着好。毕竟这位大少可不是那种普遍的富二代草包,要手段有手段要业绩有业绩,处处争事事抢,耐得住性子又破得了僵局,陈岱川可是把他按照继承人培养的,学识能力养养顶尖,就算是门当户对地富家小姐来搭讪也说不了两句话,陈任生向来拒绝得干脆。
更何况,他还长了张顶顶好的脸,大学里他低调,没人知道他的家世,照样是情书收到手软。
天之骄子不过如此,这都不是一般的见过市面了,这是佳人予我三千仙露,而我只取一瓢。
问题就在于这位骄子实在太过挑剔,一瓢都懒得取,万花丛中过,这么多年,硬是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如今失态至此,眼含情丝,言之凿凿地说要追人,的确是难见的奇景了。
应利利单手撑着下巴,凑近,揶揄:“动心了?”
“一见钟情好吧。”陈任生有些羞赧地揉了揉后脑勺,动心得太明显,被应利利问得红了耳根。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应利利也不含糊,“之前来找他的是男的,就是不知道复合了没。”
随后是不靠谱的爹,专横的妈,青春期的弟弟,辍学的他。
好一个破碎文学。
他妈是三姐炸串的三姐,三姐脾气差嗓门大,十里八乡都不喜欢她,可她家炸串店开的年头久了,味道也好,人啊吃惯了,有时候就贪恋这一口,也就忍了她那脾气。
比起他妈的不讨喜,顾知意长了张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在这破破烂烂的地界里脱俗出尘得很,样貌佳加上成绩好,鹤立鸡群当了很多年同辈中的眼中钉,是巷弄间最经久不衰的谈资。
直到前两年他从最高学府退学,除了时不时在自家炸串店帮忙外再无正事,又有个不消停的前男友,闲言碎语就多了,天子也跌下了神坛,家长们对他的推崇才日渐消停了。
最难不过伤仲永,多好的孩子,是我们这地儿太破了,养不成才的。——会有心疼孩子的大人自以为明事理地这样讲。
更多则是流言蜚语和嗤之以鼻,这些人被困在这儿,眼见着凤凰儿不信命却也飞不出去,他们竟觉得高人一等,嚼净了人背后的舌根,连最懒得听八卦的应利利也被迫理清了这人的来由。
出生在这种地方,如此经历,不光有张过于突出的脸,还有个过于有诗意的名字,善栽罔栽。
陈任生默念着顾知意三个字,没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正举着桌面上的炸串往嘴里塞进。
在咀嚼到的那一秒,陈任生立马就吐出来了。
“这玩意能吃?”
牛肉在陈任生口中如同陈年的老茧,难以下咽,音量不大地冲应利利抱怨,却听进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应利利是知道陈少爷这毛病的,吃惯了贵的,吃普通的食材自然就会挑三拣四。
可这儿是三姐烤串,三姐作为远近闻名的泼妇,最拿得出手的除了儿子,也就是经营多年的炸串店,抹黑不得,听了这话,怒气冲冲就上来理论:“这是我一大早就进的新鲜牛肉!哪来的小鳖孙这么不识货?”
“这都晚上了,早上的牛肉还新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