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蜷缩在灶台前,火苗舔舐着锈迹斑斑的铁锅,蒸腾的热气混着中药苦涩的味道,在逼仄的厨房里弥漫。
她望着砂锅里翻滚的褐色药汤。双眼无神空洞麻木不仁。
"哐当————-"
卧室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瓷碗碎裂的声音混着雨声,夜子浑身一震,在狭小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无惨的怒吼穿透薄薄的隔板,她慌忙起身,瓷碗刚端起就被滚烫的药汁烫红了指尖。推开门的瞬间,枕头擦着她耳畔飞过,咆哮着,随手抄起床边的瓷碗就朝夜子砸砸在墙上留下一片深色污渍。
"现在才来?"无惨半倚在床头,苍白的脸上爬满扭曲的青筋。
他暴戾猛地拽住夜子手腕,"你是不是盼着我早死?故意把药熬这么慢!"
夜子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腕间的淤青与新伤重叠,蜷缩在昏暗潮湿的角落里,用手护着头,身上满是淤青。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然而命运的齿轮并未就此转向光明。
日复一日的殴打和辱骂,让夜子的身心千疮百孔。在这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家里,她感到绝望又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男人是仆人,他注意到夜子身上的伤痕,给予她关心和安慰。
在夜子最黑暗的日子里,男人的温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世界。两人渐渐产生了感情,夜子在男人那里找到了久违的幸福。
不久后,夜子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是她在绝望中看到的一丝希望,是她和男人爱情的结晶。
她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新生命的降临,幻想着能带着孩子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翠子夫人还是偶然间发现了夜子的秘密。
当夜子收拾行李时,翠子夫人突然推门而入,瞬间变得勃然大怒,“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做出这种事!”
她冲上前揪住夜子头发,"我儿子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二夫人恶狠狠地骂道,眼中满是厌恶。
翠子夫人不容夜子的解释,强行将她关在房间里。
她找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恶狠狠地说:“喝了它,那个男人被我下令秘密处死了。”
夜子拼命挣扎,哭喊着求二夫人放过她的孩子,但翠子不为所动,夜子被翠子夫人死死按住。硬是捏着她的下巴,将汤药灌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灌进喉咙,灼烧着五脏六腑。剧痛袭来的瞬间,她仿佛听见胎儿破碎的呜咽。
腹痛如刀绞,夜子蜷缩在地上,泪水和着血水,浸湿了身下的床单。失去男人和孩子的痛苦,如同万箭穿心,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眷恋也随之消散。
深夜,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她缓缓起身,取下房梁上的麻绳,动作机械而麻木。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夜子用一根麻绳,在房间的房梁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像一只凋零的蝴蝶,悬挂在昏暗的房间里。
第二天清晨,夜子的身体早已冰冷。令人心寒的是,对于儿媳的死,翠子夫人没有丝毫愧疚。
翠子夫人发现夜子冰冷的尸体时时,只是轻哼一声:"死了也好,省得丢人现眼。"
″这都是第四个了,前三个也是自杀死了,晦气,晦气!!″
没过多久,无惨在母亲的安排下,又迎娶了第五任妻子。
新的白色丝绸装点着夜子曾经生活过的房间,欢声笑语再次响起,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半月后,无惨的家院小门再次张灯结彩。在翠子夫人的操办下,无惨迎娶了他的第五任妻子。
第五任妻子晚子是末流贵族的小姐,面容清秀,对未来充满憧憬。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热闹非凡,与半月前夜子下葬时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新婚之夜,无惨坐在婚床上,眼神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羞涩的新娘。而晚子却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这个男人,给他带来温暖和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晚子渐渐发现了无惨每当病痛发作,他就会变得喜怒无常,对她恶语相向。
翠子夫人不仅不劝阻,反而指责她不会照顾人。晚子曾经的憧憬被现实击碎,眼神里开始出现恐惧和绝望,就像当年的夜子。
晚子蜷缩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她想起了夜子的遭遇,心中涌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