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可给楚元英看起直升火气,恨不得冲出去掰开沈怡的嘴。
明明长了嘴,手也在,怎么就这么低声下气,窝窝囊囊的,这时候不应该嘴皮子动动反讽回去,顺势赏罗氏两个大嘴巴子,再不济解释清楚也好啊!
这种长了嘴跟没长一样的人,她也是没招了,只得扶额叹气,心想这世间还是有人真能修成忍者神龟。
祠堂内,罗氏脸上得意之色渐浓,道:“无话可说了?”
“既然你认了,今日我便代母亲行事,教教你顾府规矩,好好醒一醒你这穷酸骨头里的痴心妄想。”罗氏回身,扫了一眼临列的牌位,道:“冲撞兄嫂,言行无状,穿戴逾矩,又行偷窃之事,应罚三十戒尺。钱妈妈,去取戒鞭来。”
这时,楚元英使劲拍着顾玄奕的肩膀,兴奋道:“快去快去,该你上场了!”
顾玄奕就像终于解开了身上的缰绳,只听咣当一声,祠堂两扇厚重的木门便被他以极大的力道踹开。
他大步踏入,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眼里像是拢了层暗色,甚至没有分给满脸错愕的罗氏半个眼神,几步便走到沈怡身边,背脊一弯,就要将她扶起。
“三弟?你怎么到祠堂来了?”罗氏惊愕之下又强装镇定道:“我这正教导弟妹规矩,她……”
“规矩?”顾玄奕动作未停,手臂有力地托起沈怡,又稳稳揽进怀中。
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紧抿着唇,连嘴角绷直成一条直线,声音中染了几分愠怒:“是那条规矩要轮到你来教导我顾玄奕的妻子?”
沈怡忽地抬头,这还是第一次离顾玄奕这样近。
顾玄奕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投了个安心的眼神,本还想伸手轻轻捋一下怀中人额头的碎发,却见她悄悄别开了头,只得按下想法,心疼道:“委屈你了。”
沈怡靠在他怀里,顾玄奕说话时,胸腔中传来的震动和温热的气息让沈怡有些不自在。
顾玄奕却以为她不想靠自己太近,揽着腰身的手松了些。
门外的楚元英:……
喂!松什么手啊!
真让人无语。
本来只揽着腰都够保守了,照她脑中的剧本应该上来就是一个公主抱,然后“啪啪”打脸罗氏,然后你来我往,拉拉扯扯,腻腻歪歪,然后什么额头吻、手背吻、什么乱七八糟的吻,总之亲上一口,这强度不就上来了!
结婚三年的老夫老妻居然还这么纯,她真是高估顾玄奕了,都这地步了还不开窍。
罗氏见顾玄奕当众维护沈怡,字字珠玑让她下不来台,脸色转青,气得发颤:“玄奕,你怎么这么护着她?她根本配不上你,如此纵容,只会让旁人笑话我们顾府没规矩!”
顾玄奕眼皮轻掀,眸光一转,视线扫过罗氏手腕上的珊瑚手钏,不答反问:“大嫂手腕上戴的,可是我的东西?”
罗氏心下慌乱,忙将手缩于袖中,往身后藏了藏,辩解道:“你误会了,此物过于奢华,沈怡年轻,佩戴此等物件难免惹人非议,我身为长嫂,代为保管,也是为她好,免得她行事不知分寸,丢了脸面。”
顾玄奕忽然上前,逼得罗氏往后踉跄几步,猛然出手将珊瑚手钏从她手腕薅下来,道:“脸面?惹人非议?我堂堂正正送给自己结发妻子的礼物,何须看别人的脸色,又怕什么惹人非议?”
他丝毫不给罗氏留脸面:“大嫂若是觉得碍了眼,不妨让大哥也去给你买上一串,到时莫说一串,就算十串八串,也无人敢说什么。”
这话明显在打罗氏的脸面,顾府上下哪个不知顾玄策是在府中吃白饭的,他就算有钱买些首饰,也早就被那几房小妾瓜分了,哪里轮得到她这个正房夫人。
罗氏被噎得气血上涌,脸上一阵青红交加,一时口不择言:“你就这么护着她?她出身卑贱,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这样纵容她,迟早让旁人笑话我们顾府不成体统!”
顾玄奕走到沈怡面前,将珊瑚手钏又带回了她的腕上,他动作生硬,有些笨拙,显然是没干过这种事,但力道却不容拒绝。
他冷笑道:“我顾玄奕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就算她出身低微又如何?何须轮得到旁人置喙配不配?倒是大嫂滥用私行,诬陷主母,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我妻子的不是?”
这话让沈怡与罗氏皆是一怔,罗氏不敢置信地说:“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