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那只觊觎雄主的不要脸亚雌的福,西里尔在军部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军雌修长的指尖划过光屏,满屏文件数据在他雪青色的瞳孔中流转,却无法聚焦。
妒忌不是一位合格雌君该有的情绪,西里尔知道自己该谨守本分,哪怕雄虫真的要将亚雌收为雌侍,他也完全无法拒绝。
西里尔不敢想这种可能,一想到亚雌矫揉造作地缩在雄主怀里,而宋唯用曾经对他的样子,亲亚雌的脸,摸亚雌的头,给亚雌做精神疏导……
“砰——”
桌上三面悬浮光屏被暴怒的精神力击碎,雌虫豁然起身,黑色军靴踏过主楼长廊,大步走进通往飞行器停放场的升降梯。
他一边走,一边用光脑给宋唯打去通讯。
等待接通的短暂间隙,某种冰冷粘稠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飞行器的嗡鸣声传来。
“西里尔。”
雌虫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冻,他缓缓转身,看到金发雄虫正斜倚在他那艘银翼飞行器的舱门边。这位雌奴所训导官穿着剪裁得体的暗红长袍,狭长的眼尾上挑,带着阴柔的邪气。
“上将,”伊莱特的声音轻柔,透着一股戏谑,“别来无恙啊。”
西里尔没有回话,他垂在身侧的指节捏得发白,喉管涌上生涩的铁锈味。
“多年不见,您的晋升速度真是让虫出乎意料。”伊莱特似乎并不在意雌虫的沉默,他双臂抱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手肘,“但我还记得您在‘训练’时发抖的模样呢……当然,您现在不必再跪着回话了。”
雄虫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划开西里尔心里最隐秘最不愿触及的那道伤疤。
雌奴营里各种烈性药水的气味、训导鞭破风的尖啸、雄虫看死物一般的眼神,那些令虫作呕的凝视……无数恐惧的记忆汹涌而来,几乎要再次将他拖回那个暗无天日的过去。
雌虫僵立原地,连呼吸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通讯突然接通。
“喂?”宋唯清朗温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还带着虫崽咯咯的笑声,“上将,是工作处理完了吗?今晚回来吃饭吗?希尔念叨你一天了。”
西里尔猛地吸了一口气,像即将溺毙者终于抓住浮木,他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声音尽可能平稳:“是的,雄主,您和希尔在家等等我,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雄虫的声音像一道暖流注入西里尔僵硬的躯体,给了他面对伊莱特的勇气。
“啊,是上将家那只珍贵的雄虫阁下?”伊莱特突然提高声量,笑意更浓,“真是令虫感动的关怀,不妨替我向宋唯阁下问好——毕竟,我也曾经教导过您如何取悦雄虫,不是吗?”
通讯挂断,西里尔抬起眼,重新看向对面的金发雄虫。
停放场的风吹起他银色的发丝,军装领口的徽章在风中折射出冷硬的光泽。西里尔微微颔首,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自持:
“伊莱特阁下,别来无恙。我时间紧张,如果有事找我,不妨直说。”
伊莱特轻笑一声,踱步上前,军靴在地面撞出沉重的回响。
“没什么要紧事,”他语气慵懒,目光却像刀子刮过西里尔的脸,“只是想和西里尔上将聊聊……近期出台的军政。比如那个,‘军功晋升制’?”
雌虫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公事公办地回应:“‘军功晋升制’旨在挖掘帝国军部真正有能力的战士,以提升整体战力,应对外敌。这是经由所有贵族议员投票通过的法案,程序正当。阁下若对此有异议,不妨起草文书提交议政会。”
“我当然知道程序!”伊莱特脸上笑意骤然消失,被冰冷的厌恶覆盖,“还轮不到你这卑贱的泥腿子来教导我!”
“西里尔,你的翅膀别太硬了。”他狠狠掐住雌虫的下颌。
与此同时,沉重的雄虫素威压毫不留情砸下,除了纯粹的力量压制,西里尔又嗅到昔日雌奴所里那阵熟悉的、令虫作呕的恐惧气息。
雌虫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他想后退,但伊莱特压在后脑的另一只手,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西里尔被迫微微仰头,却顺从地垂下了眼睫,掩去所有情绪,声音低缓又温驯:“是,请您原谅我的失言。”
他道:“时间不早,若回家太迟,雄主恐怕会怪罪……”
伊莱特盯着对方强作镇定却难掩苍白的脸,心头涌起快意的征服感。
指尖在雌虫下颚皮肤上施加起更大的压力,留下几道红痕,他才嗤笑着松开手。
“滚吧,乖乖听话,认清自己的位置,否则……”
伊莱特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拂去对方额角渗出的冷汗,动作堪称温柔,“否则,你那只宝贝雄虫恐怕也会遇到点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