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卿道,你如果不是演得那么明显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秦时野被他逗笑了,这两兄弟,都跟小孩子似的。
晚上自然还是秉烛夜谈。
秦时野光明正大进来,兄弟俩正在说话。
秦时野笑道,寻卿,我和你哥说会儿话,今晚把他让给我,可好?
叶寻卿挺喜欢这位军爷,脾气好,还这么热情,哥哥难得有个好朋友,自然要把机会让给这对久违的好友。
于是和秦时野交换个眼神,蹦蹦跳跳地去了。
秦时野笑道,你弟弟和你一样。
叶留卿皱眉,哪里一样?寻卿还是个孩子。
秦时野笑道,你也是个孩子。
叶留卿自从十五岁承担起家业,一直到现在,已经七年了。最开始有人欺他年轻,各种理由拿捏他,他吃过亏,也跌过重,后来逐渐历练出来,便少有失手的时候。已经多久没听过这么久远的说法。便是他自己,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叶留卿不知道为什么,秦时野总是有办法让他想哭。
秦时野抱着他,叶留卿把脸埋在他腰腹,不一会儿就把他的衣裳濡湿了。
叶留卿强撑着说,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伤心的事。
秦时野道,那你为什么伤心呢?
叶留卿又不说话了。
秦时野抚摸他的肩背,叹道,卿卿,我倒希望你能和你弟弟一样,开心就笑,伤心就哭,要是恼了就甩脸色,偶尔和我撒撒娇,多好。
叶留卿顿时恼了,抬起头来,我才没有撒娇!
秦时野笑道,就是要这样子嘛,卿卿,我们之间,何必掩饰?
叶留卿不理他,气呼呼上床了。
次日秦时野便要去军营报到,所幸军营离叶府不算太远,骑马半个时辰便可到。
秦时野起得极早,军营自有规条,他既不愿住军营,便只能早起了。
叶留卿迷迷糊糊间,只知道秦时野亲了他,好似说了什么,却没记住,又睡过去了。
等到晚饭时分还没见秦时野,才想起来他之前说过,头三个月都要早出晚归,虽然每日都过来,但怕是难以见面了。
于是也不等了,兄弟俩吃过饭,便各忙各的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这天兄弟俩都在书房里,看账本的看账本,看话本的看话本,也是和谐。
叶寻卿忽道,哥,秦大哥是不是特别稀罕你啊?
叶留卿心中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寻卿道,如果是我,就算是爹娘在这里,我也不会那么大老远过来,每天起早贪黑,就为了看一眼,连话都说不上。
叶留卿强自辩解,他是行伍中人,本就是要早起训练的。
心里却盘算起来,秦时野每日子时才过来,寅时便要起,满打满算,也就能睡两个时辰,白天还要训练一整天,这怎么吃得消?不由得暗暗自责,连弟弟都注意到的事,自己居然毫无所觉,未免太不体贴。
于是账本也看不进去了,便想做点什么来。他不像秦时野,满脑子都是歪主意,想出的慰劳方法,便只能是最规矩的。
叶留卿道,我想去军营看看秦大哥,你去不去?
叶寻卿一下蹦起来,我要去,当然要去!
杭州府军营在郊外,叶寻卿本想骑马,但叶留卿自有内情,到底不敢,假称腿上磕伤骑马不便,兄弟俩坐着马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