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叶恼了,气哼哼道,爹爹,你不要骗人,我现在这么小,当然拿不动,等我长大,肯定就可以了。
秦时野道,可你总不吃饭,要怎么长大呢?
秦慕叶又不说话了,卷着秦时野的头翎玩。秦时野也不催她,过了一会儿,秦慕叶放开头翎,扭扭捏捏道,我知道啦,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秦时野目的达成,看向叶留卿,眼神很得意。
叶留卿无奈,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私心觉得秦思叶过于静直,若是能再活泼些就好了。后来有了女儿,却又机灵过了头,兄妹俩竟是个完全相反的性子。
叶留卿道,娘亲让我们过去一趟,我怕你直接回府了,特来告诉你一声,你先忙吧,我带孩子去后面玩。
秦时野估摸着也快到点了,便点点头,道,你去吧,到时候我去寻你。
秦时野才从营校尉迁到府都尉,自然是不同的办公场所,好在都在杭州府军营里,叶留卿来过几次,倒也不陌生,也不需卫兵指引,自带着孩子去了堂院。
秦慕叶失了爹爹庇护,又乖觉了,牵着哥哥的手,都不用叶留卿多言,乖乖巧巧地,给叔伯们打招呼,好似个文静有礼的女孩儿。
秦思叶带着妹妹在院里玩,叶留卿在边上看着。他向来忙碌,孩子都是给仆人带的,偏他又严厉,孩子们就不像亲近秦时野一样亲近他。
秦思叶在树下找到几片银杏叶,用丝绦一片一片穿成串,给妹妹做了个项链玩。
秦慕叶穿得水蓝,挂着个长命锁,倒像个淑女。只是她闲不住,跑起来带得胸前的东西丁零当啷的,叶子都呼脸上了,那银杏叶的项链戴不过一刻就被她扯了。
秦思叶给妹妹拍干净身上,就挨到娘亲身边。
叶留卿难得清闲,心情很放松,人也柔和。把秦思叶抱起来,亲亲他的脸,笑问,小叶,舅舅来信了,问你想不想他,你要不要给舅舅回信呀?
秦思叶坐得住,已经学了不少字了,写起来有模有样的。闻言点点头,娘亲,那我回去就写,写完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错字。
还是个好学生。
秦慕叶跑过来,问,娘亲,舅舅问我没有呀?
叶留卿笑道,当然问了,问你长高了没,能不能举起剑了?
秦慕叶道,我现在拿得动了,等我再大一点,就可以举起来了。
秦思叶挣了一下,表示要下来,他是哥哥,要给妹妹做榜样的。
叶留卿把秦思叶放下来,秦慕叶果然羞羞他,秦思叶也不恼,问她,妹妹,你要不要给舅舅回信呢?
秦慕叶难得有点脸红,她还不会写字,就连三字经都不耐烦听,只要哥哥进了书房,她就自己去招猫逗狗了。
秦慕叶道,我就不写了,我才不想舅舅,他连过年,都不来看我。
叶寻卿在洛阳三年,中间只回来了几次。和叶夫人闹得很僵,他注定无后,叶夫人苦心维持多年,叶家传承却要断绝,怎能不怒?若不是秦时野再三保证那人的人品,叶留卿早就去把叶寻卿捉回来了。
叶留卿无奈,只好和秦时野商量,若再有孩子便记到叶寻卿名下,若是没有,只能让秦思叶改姓叶了。
秦时野对此事也有些愧疚,若当初他少说几句,叶寻卿是不是就不会念着那人,以至于情根深种?又是自己的老上司,想骂都骂不出口。且他对叶留卿向来百依百顺,叶家传承的艰难他看在眼里,也就同意了。
家人总把叶寻卿看作孩子,没想到他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叶寻卿自知对不起家人,又不敢来杭州惹叶夫人生气,便只好每月写信,叶留卿倒是都会回信,叶夫人那儿也不知看了没有,从来没有回过,叶寻卿不气馁,还是每月给他们来信。
秦思叶又问妹妹,要不然你说给我听,我帮你写,好不好?
秦慕叶扭捏道,哥哥,那你帮我问舅舅,洛阳有什么玩的,吃的,下次写信告诉我,说我有一点点想他,就一点点哦,他留下的小狗,我养得很大了,让他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