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卿道,你这个混蛋,是想让你儿子,结不成亲吗?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贺旍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走?左右也礼成了,我在与不在,也没什么差别。
叶寻卿摇摇头,你这样子,别人不仅会说你不好,还会说是我的缘故,我可不敢承担这样的罪名,你如果真想我好,就去做你应做之事,好不好?
贺旍无奈,给叶寻卿擦把脸,扶他在床上躺着,便亲亲他,去前厅会客了。
叶寻卿一个人躺着,却又怎么睡得着?起身想着给家人写封信,却心情郁结,始终落不了笔。摊开纸,倒是写了满篇的“贺旍”二字,反应过来,羞恼不已,把那纸团成团扔了,便对着笔墨发呆。
不多时便有侍女敲门,问他是否要用膳。叶寻卿便猜是贺旍关照的,于是应下,侍女不多时捧了食盒过来,叶寻卿略吃几口,到底没什么胃口,便示意吃好了。
贺旍一直到亥时末才回来,叶寻卿都快要睡着了,听到动静又醒了。
贺旍笑道,吵醒你了吗?对不住,我喝多了,手脚重了些。
叶寻卿道,难得你竟也会喝多,解酒汤喝了吗?要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痛呢。
贺旍道,不用那个,我只要我老婆。
叶寻卿脸红,你莫不是喝醉了,你先坐着,我去叫人弄完解酒汤来。
便起身下床,还未走几步,便被贺旍抱住,腻在他颈边亲吻,满身的酒气,笑道,老婆,你怎么不笑了?
叶寻卿便只好扯出个笑容。
贺旍将他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便要亲吻。叶寻卿连忙躲开,贺旍这架势,他岂有不明白的?
可这是在长安贺家,上有贺老夫人,下有贺洺,他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环境下与贺旍亲热。贺旍也知他心思,这十来日两人只搂着说说话,并未做什么惹人忌讳的事。
可今日贺旍喝醉了,叶寻卿便制不住他了。偏他力气大,功夫又好,叶寻卿哪里跑得掉?便只好忍着声受他磋磨,想着明日贺旍酒醒了,定要好好收拾他!
第二日醒来,正对着贺旍笑眯眯脸庞,叶寻卿一拳过去,却被贺旍拿住,捉住亲了一口。
贺旍道,小叶子,昨天你受累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大相国寺,那里不仅桃花开得好,素斋也是一绝,还有很多修行武艺的僧人,你可以和他们切磋,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寻卿气哼哼,这厮昨天惹他那么难过,还未让他消气,便又闹他一宿,他是绝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于是哼一声,不理他,便要起身下床。他睡在里侧,要起身就只能从贺旍身上爬过去,贺旍或张手,或伸腿,拦着不让他下去。
叶寻卿气鼓鼓在床上坐着,可他又不想和这个无赖说话,贺旍偏偏还在笑,看着欠揍得很,于是扑到贺旍脸上就开始乱咬,好似个小狗。
贺旍由着他,笑得不行,脸上便多了几个牙印,叶寻卿见这厮毫无悔改之色,怒上心头,一拳擂到他脸上,这下贺旍不得不接了,拦住他的拳头,笑道,阿弟,你把我的脸弄出青紫来,我今日可怎么见人呢?
叶寻卿想起今日会有的仪式,也是脸热。贺旍脸上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辛辛苦苦维持这么多天的表面形象,这下更说不清了。
而这罪魁祸首还在笑,叶寻卿恼极,骑到贺旍身上,一顿拳打脚踢。
怒道,贺旍,你这个无赖!混蛋!昨天还说要对我好,今天就欺负我!
贺旍就知道叶寻卿真恼了,赶紧哄他,阿弟,是我错了,等回洛阳了,我再给你赔罪,你不是准备了礼物要给新人吗?他们快要来了,我们快起来吧。
叶寻卿被贺旍转移了注意力,又着急又恼怒,都怪你!我本来打算给他们惊喜的。
跳下床胡乱穿衣服,贺旍无奈,只好帮他把衣服穿好,才开门叫人进来。
他早就起了,只是看叶寻卿睡着,一直在等他醒。叶寻卿一问时辰,竟然是辰时末了,火急火燎地洗漱净面,又在衣箱里胡乱翻找,好容易找到得体的衣裳,认认真真收拾好自己,便和贺旍去会客厅了,连早饭都没吃。
才坐下没多久,贺洺便与白氏过来了。贺旍带着叶寻卿一起见了新人。
白氏低眉顺眼地,就算是给叶寻卿敬茶时,也没有半分的不耐。叶寻卿寻摸出一个木盒,放到托盘里,白氏谢过,坐回贺洺身边。
叶寻卿期待地说,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白氏看了眼贺洺,贺洺轻微点头,白氏便打开了,是十余颗圆润的黑珍珠,并一块翡翠绿。
叶寻卿道,我不懂你们流行什么样式,这个你拿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氏道,多谢叶叔。
便不再说话了。
叶寻卿又道,我还有礼物给你们,等我去拿一下。
贺洺连道不必,叶寻卿笑笑,转身进了里间。不多时,哼哧哼哧抱一个大箱子出来。贺旍要去接,叶寻卿摇摇头,身子后仰,把箱子捧得老高,连脸都挡住了。
贺洺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接,看到父亲都被拒,只好安坐,等着叶寻卿搬过来。
叶寻卿气喘吁吁放下箱子,脸都挣红了,笑道,这个是我收藏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给你们拿去玩,或者给孩子玩,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