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手指在那个齿印上打转,随即掌心覆盖上去,想要消除那块印记,孟阿野的生理反应比他更快,他抖着腿避开翡济的手,嗫嚅着解释,“哥…哥哥咬的…不能,要留着检查…”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孟阿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翡济怒极反笑。
“……很好。”良久,翡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平稳得可怕,没有一丝起伏,却让人心底生寒。
他猛地直起身,不再看那处印记。他走到一个巨大的胡桃木衣柜前,拉开柜门,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拿着一套衣服回来了。
那是一条白色的长裙,由柔软昂贵的丝绸和蕾丝构成,整体精致繁复,高腰设计,领口和袖口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裙身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藤蔓与小花图案,华丽不失轻盈。这条裙子没有蓬度,更显垂顺自然。
翡济把孟阿野从床上捞起来,将那条白色的长裙套在了他身上。
孟阿野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任由对方摆布。冰凉的丝绸面料滑过皮肤,让他发烫的皮肤能够得到些许缓解。
翡济的手指灵巧地系好裙子背后的丝带,调整着领口和袖口的蕾丝。
当裙子的腰带被系紧,勾勒出腰线时,翡济后退一步,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白色的长裙衬得孟阿野的皮肤愈发苍白,黑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眼圈有点红,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衣服有些不合身,但这不合身恰好添了几分恬静的氛围。
翡济弯腰,捡起地上那堆破碎的黑色修女服和衬裙,连同那双被血染污的蕾丝手套,团成一团,毫不留恋地全部扔进了壁炉里。
火焰猛地蹿高,贪婪地吞噬着那些布料,很快将它们化为灰烬。
说完,他终于转过身,走向壁炉旁的书桌,背对着孟阿野,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给对方留一点微不足道的隐私空间。
好冷…
孟阿野蜷缩起来,他今天情绪起伏太大了,有些不舒服,头也痛起来。
他低低喘了几声,想叫翡济却发不出声音。
他挪了挪身体却没想到从床边摔了下去,重重摔倒在了厚地毯上。
“唔…”
沉重的闷响惊动了背对着他的翡济。
酒杯被猛地搁在桌面上的声音传来。下一秒,高大的阴影便笼罩了蜷缩在地毯上的孟阿野。
翡济蹲下身,抱起他。孟阿野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微弱,身体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翡济的声音紧绷,他伸出手探向孟阿野的额头。
指尖触及的皮肤一片滚烫。
翡济的眉头瞬间拧紧,脸色更加阴沉。“发烧了?”
孟阿野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滚烫的额头贴着翡济颈侧冰凉的丝绸衣领,下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翡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他大步走回床边,将孟阿野轻轻放了上去,拉过厚重的羽绒被,把他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一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
然后他转身,快步走到房间一角的矮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制药箱,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里面是深紫色的液体。他拔开瓶塞,一股浓郁苦涩的草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翡济倒出少许液体在一个小银碗里,又兑了些热水,用银勺搅匀。
回到床边,他扶起孟阿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将碗沿凑到他唇边。
“喝了。”
孟阿野被苦味呛得皱起眉,下意识偏头躲避。
“别让我灌你。”翡济掐着他的脸把他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