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被吓到?”他问。
珠儿低着头,怯懦道:“狐儿好像噎倒了,我倒水给它喝。不知怎么的,我看到它好像很生气,背上毛立起来,好像随时能够扑上来,便很害怕。”
谢镜疏听过,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向她挥挥手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王义听过珠儿一番话,肯定道:“这狐狸脾气不好,我看还是将他放回去吧。”
谢镜疏只是指向地面,轻轻点了几下。
王义立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弯下腰,将地上搁置的小瓷碟放在谢镜疏手中,犹豫问:“王爷,它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要亲自喂它?”
“再给它一次机会,若是它不吃,今后便叫人不必给它食物。”谢镜疏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赤狐抬头,睁着竖瞳看了一眼他,随后又傲娇地偏头过去。
王义还是不放心:“我来即可,不劳王爷费心。”他说着去接瓷碟,却被谢镜疏用手背推开。
“不必,你带我过去。”
见他如此坚持,王义无可奈何,搀扶他站到竹篮前,俯视躺在其中的赤狐:“您脚底就是那狐狸,您千万小心。”
“知道了。”谢镜疏道,便慢慢弯下腰,根据赤狐喘气声,判断适当的安全距离,托着瓷碟放在它面前。
一阵噼里啪啦后,赤狐哀怨地叫了一声,在竹篮里转了个圈,将毛尾巴和屁股对着两人,愣是不看谢镜疏和肉糜一眼。
“王义,去把竹篮转个方向。”
王义照做,抓住竹篮边缘,调转方向,将狐狸头正对两人。
谢镜疏再一次将瓷碟递给赤狐,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把握好狐狸与瓷碟之间的距离,几乎要将整盘肉糜塞进它嘴里,也将整只手暴露在它的利齿之下。
白皙的手近在咫尺,晏凤辞眼前一亮。
他重生为狐,受狐狸天性影响,对血肉也有天然的喜爱,回想起谢镜疏血液甘甜滋味,理智一时间无法回笼,鬼使神差地向他的手靠了上去,亮出利齿。
“王爷,小心!”王义立刻去扯谢镜疏手臂,但为时已晚。
谢镜疏忽觉手被大力拖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皱眉闷哼一声。
疼痛没有按照想象中到来,他感受到有东西一口扑在肉糜里,在这重量坠得他的手一直向下沉,最终落在地面,与瓷碟碰撞发出脆音。
赤狐并未咬他,而是转头啃了一口肉糜。
旋即,谢镜疏脸上绽开笑容,那是发自肺腑的笑,连日的紧张一同随笑声消散。他慢慢地抚上赤狐蓬松的头顶,一下一下揉搓柔软毛发。
“我想起你还没有名字,你就叫丹奴如何?”
晏凤辞不情不愿地咽下食物,又无可奈何地委屈叫了两声。
如果想待在谢镜疏身边打探消息,就不能伤他,方才差一点失控,失去潜伏的机会,幸好及时补救。
晏凤辞心有余悸,感慨这具身体对他影响太大了。
至于丹奴这个名字,他颇有微词。
其他人对爱宠都起名乌云啸铁这等风雅称呼,谢镜疏因赤狐是红色的,便起名“丹奴”,也太随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