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小心翼翼地解开搭扣,将微凉的黑色手环戴在沈星砚那只没受伤的手腕上,调整好松紧。
手环屏幕亮起微光,显示出一连串快速跳动的、许应看不太懂的生命体征数据,然后很快息屏,变得毫不起眼,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但许应知道,从这一刻起,沈星砚的心跳、血压、激素水平、信息素波动……所有细微的变化,都将化作无形的数据流,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带着点沉甸甸的责任,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全然信任的亲密感。
他拿出手机,按照卡片上的指示,下载了配套的App,用生物信息识别码登录,界面简洁到近乎冷酷,中央是一个模拟心跳的曲线图,下方是几项关键数据的实时数值和状态条,目前全是令人放心的绿色,还有一个极其显眼的、设计成放射性警示标志的警报按钮。
沈星砚也侧头看着他的手机屏幕,看着那些自己身体内部最隐秘的运作被数字化呈现出来,微微蹙了下眉,似乎还是有些不自在。
许应立刻察觉到了,他收起手机,扑上去抱住沈星砚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你平常什么都管,还要装没事人多累呀,偶尔也依赖我一下,放放你那点控制欲?”
“学长大人也让我试试看着人的感觉呗。”他嘴上说的轻松,打趣似的,像是要骑到人头上。
被他这么一闹沈星砚的那点儿不自在散了些,叹了口气:“好吧。”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许应心里清楚,这份监控权限背后是怎样的重量,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东西,不是为了窥探,而是为了能更好地守护沈星砚。
之后的日子,许应确实如他所说,没有整天盯着数据看,他把App的通知权限设置成了只有红色和橙色警报才会强提醒,平时只是偶尔在学习间隙打开来看一眼,确认那条心跳曲线还在平稳地起伏,各项指标都是健康的绿色,就会安心地关掉。
沈星砚也似乎慢慢习惯了手腕上多出来的那个小东西,不再时不时地去看它。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生活也逐渐回到了正轨。两人之间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又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基于彻底坦诚和依赖的纽带,在无声中悄然加固。
偶尔,在深夜,许应会被手机极轻微的震动惊醒,那是监测系统检测到沈星砚睡眠中信息素水平的轻微波动,可能是噩梦或潜意识的焦虑而发出的低等级黄色提示。
许应不会惊慌,也不会吵醒沈星砚,只是会下意识地翻个身,更紧地偎进他怀里,或者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在他这样做之后没多久,手机上的黄色提示就会悄然消失,监测界面恢复一片宁静的绿色。
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安定剂。
自从这事儿过后,许应就不想继续住校了,他对沈星砚表示,自己也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家具,目前这公寓里一张床一张桌子完全足够。
沈星砚目前住在这儿,是因为新房子还没有装修好,所以短期先租了这么一个小公寓,本来是想着环境和之前相比差很多,所以才没让许应住进来。
许应当然并不在意这些,没过多久就带着学校里的一堆行李跑回了公寓。
不过这次,在他们住的房间里,出现了大量的束缚带和控制器具,毕竟沈星砚现在的情况不像以前,易感期来的更加不规律,并且每一次一来都是一场硬仗。
得知他要出去和男朋友住,三位舍友都发出了啧啧啧的表情,感叹有对象真好啊,可惜他们几个都还是单身狗。
没事的时候,许应给简兮打了一个电话,简兮的高考分数就比许应低了很多,用简兮的话说就是能上个大学就行了,什么好不好大学的,没那个必要。
她的分数够上B大,可是简兮选择了去F大,F大离北城特别远,就算坐飞机也得坐7个小时。
至于顾随则是去了D大,说是要去和女朋友在一所学校,谁都不能阻止,热恋期腻歪的很,许应给他打电话也说不了几句,所以许应转头打给简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躲躲清净,家里的人烦都烦死了,跑远点,最好把我忘干净了那是最好。”简兮跟许应这么说。
许应对此表示理解,只是多少还是会想她,偶尔两人也会打打视频,结果没想到简兮突然就问我送你的东西你用了没有。
不提还成,一提许应就无语:“你干嘛送那些东西啊,送点儿正常的不好吗?”
简兮语气又冷又懒:“因为你不会买啊,我不送那你不就体验不到这个乐趣了?怎么不正常了,很正常啊,销量那么高呢,卖的很好,说明它很正常啊。”
许应是真说不过简兮。
他这辈子有两个斗不过的人,一个是沈星砚,一个就是简兮。
“好好好。”许应换了个话题,“祝你赶紧找个alpha,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被压制的样子了。”
“那你想吧。”简兮吐槽他,“你以为我是你?谈个恋爱每天都恨不得抱人大腿,回去找你的班长大人撒娇去吧。”
“……”这天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