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被他这句轻飘飘的“那你想吧”噎得差点背过气去,瞪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漂亮得无可挑剔却偏偏写满“你能拿我怎样”的脸,一股邪火混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征服欲“噌”地就冒了上来。
“沈星砚!”许应磨了磨后槽牙,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几乎是把人勒向自己,“你别太得意!”
沈星砚从善如流地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呼吸交融间,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了点儿鼓励:“嗯,不得意,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等着看你的本事。
他挑衅我!!!!!
许应脑子一热,也顾不上什么羞涩不羞涩了,仰起头就恶狠狠地吻了上去,这个吻毫无章法,更像是一种急躁的啃咬,带着点儿虚张声势的惩罚意味。
沈星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漫上真切的笑意,他放松了身体,任由许应毫无技巧地在他唇上肆虐,甚至微微张开嘴,纵容对方青涩又莽撞的深入。
一吻结束,许应气喘吁吁,嘴唇被蹭得越发红肿,眼睛也因为激动和缺氧而湿漉漉的,他看着沈星砚依旧气定神闲,连呼吸都没乱几分的样子,挫败感更甚。
“你看!”许应指控道,“连亲你我都占不到上风!”
沈星砚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震动,连带着被他抱着的许应都能感受到那愉悦的频率。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许应湿润红肿的唇瓣,声音里带着未尽的笑意:“想要占上风?”
许应用力点头,眼神倔强又委屈。
“简单。”沈星砚眸色深了深,忽然揽着他的腰,一个巧劲,两人位置瞬间变换,许应惊呼一声,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沈星砚的大腿上,而对方的后背正靠在沙发上。
沈星砚就那样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因为背后还有抱枕的缘故,腰更加的低,他抬眼望着许应,几缕碎发垂落额前,柔和了部分冷硬的轮廓,却让那双注视着他的狐狸眼显得更加深邃迷人。
“现在你在我上面了。”沈星砚的声音很轻,带着勾引的意味,“就算你占上风了,怎么样?”
许应的心脏猛地一跳,看着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还有那副“任君采撷”的姿态,血液“轰”地一下全往头顶涌,这、这谁顶得住啊!
“这是你说的。”许应的嗓音有点儿抖,但听的出的激动。
沈星砚“嗯”了一声:“我不动,你随意。”
许应骑跨在沈星砚腿上,这个姿势让他比对方高出不少,罕见地拥有了某种物理上的“优势”。
沈星砚果然如他所说,放松地靠着沙发背,双手随意地搭在身侧,一副全然不设防、任由施为的模样,只有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里,闪烁着细碎而深邃的光,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无声地诉说着并非全然被动。
这眼神看得许应心跳更快,肾上腺素飙升,混合着一种想要“以下犯上”的兴奋和微妙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捧住沈星砚看起来似乎毫无攻击性的脸。
许应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俊脸,咽了口口水,低下头,试探性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试图模仿沈星砚平时吻他的方式,想要掌握节奏,想要显得游刃有余,可他很快发现,即使对方不动,仅仅是回应他、包容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掌控感和游刃有余,依旧让他难以招架。
沈星砚的嘴唇柔软而微凉,像上好的果冻,许应笨拙地吮吸舔舐,试图深入,却不得其法,反而把自己弄得呼吸紊乱,脸颊发烫。
他能感觉到沈星砚的呼吸似乎也重了些,搭在沙发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但依旧遵守承诺,没有主动动作。
这种无声的纵容和等待,反而让许应更加心慌意乱,他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却不知道该如何玩才能尽兴,徒劳地折腾着,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一吻结束,许应气喘得比刚才还厉害,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的泪花,他看着身下依旧闭着眼,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小弧度的沈星砚,挫败感达到了顶峰。
“你……你作弊!”许应喘着气指控,声音又软又哑,“你肯定偷偷动用了信息素!”不然他怎么感觉浑身发软,心跳快得都要爆炸了?
沈星砚这才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甚至还带着点无辜:“我没有。”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许应红肿湿润的唇上,声音低了几分,“是你自己太紧张了。”
许应被他说中,但嘴硬:“胡扯,小爷怎么可能会紧张?”
“嗯,不紧张。”沈星砚从善如流地点头,眼神却在他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宠溺?
这种眼神比直接的行动更让许应招架不住,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扑腾着翅膀想掀翻大猫的小奶猫,用尽了全力,在对方眼里却只是可爱的玩闹。
他有些泄气地垮下肩膀,把额头抵在沈星砚的肩上,闷闷地说:“……算了,占上风也没什么意思,让你一把。”
沈星砚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终于抬起手,轻轻环住许应的腰,将人更稳固地圈在自己怀里。
“这样呢?”他微微侧过头,唇几乎贴着许应的耳朵,用气声问,“算不算我们一起在上风?”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许应缩了缩脖子,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甘奇异地被抚平了,一起占上风?这个说法……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