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是哪来的?找俺们白虎堂作甚,去去去,这不是恁这妮子该来的地方。”一位壮汉操着一口粗犷乡音,将大刀插在地上,企图吓退晏云昭。
“行,你不说我便自己找。”晏云昭气定神闲,正欲阔步向前,几位壮汉拿着大刀冲了过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尝尝爷爷的厉害!”
晏云昭撤步侧身一闪,一只手在几人身上迅速点了几下,封了五穴,他们便瘫倒在地上动不了,大刀哐啷掉了一地。
“想当我爷爷?再练个几千年吧。”晏云昭俯下身取了他们腰间的令牌,背着手悠哉悠哉上了山。
白虎堂门外。
几个站哨守卫的目光反复在晏云昭身上和她手上的令牌流连,半信半疑道:“你不是我们白虎堂的兄弟。令牌哪里得来?”
晏云昭瞥了一眼门口牌匾,“白虎堂”几个字龙飞凤舞,写的极为嚣张。再看几名守卫和那砍柴人,皆健壮无比,如今她需要节省法力,若是硬闯,恐怕也要费一些力气。
她灵机一动,拿起衣袖轻拭眼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家中生变,故当年无法履行与堂主两小无猜的诺言。苦寻多年,终于找到了这里。还请大哥给个方便,让我与堂主相认,哪怕看一眼也好。”
守卫面面相觑,看了半晌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晏云昭演的愈发悲怆起来。
“行了行了,带进去吧。此处聒噪恐惹恼堂主。”一个守卫招招手,将厚重大门推开来。
门后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破木屋歪斜伫立着,与门口的气派形成鲜明对比,寒酸的让晏云昭在心里称奇。朽木桌子、黄土地,倒也确实像个江湖小门派。
堂内虽磕碜,人却不少,皆身着虎皮,个个魁梧壮实,凶神恶煞磨着大刀。
不过若说是人,倒也不贴切。尽管他们有鼻子有眼,四肢健全,却总有些兽类特征,有的长牙尖锐,从嘴中突出来,有的瞳色怪异,脸上毛发茂密。
晏云昭爬上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木桌,站在桌上朗声道:“堂主何在?”
“找我?”一道粗狂低沉的声音传来,晏云昭朝那里望去,几个壮汉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带起一阵地动山摇。
他们每走一步,晏云昭脚下的桌子便摇晃一分。
她轻巧跳下桌,仰头看着簇拥后的那人在她面前站定,魁梧的身姿在晏云昭前面投下一片阴影。
“你有何事?”堂主长得青面獠牙,杂长的胡子凌乱耷拉在脖子的兽骨链上。
“打劫。”晏云昭仰头瞥了他一眼,定定道。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了片刻,随后涌起浪潮般的哄堂大笑。
“哈哈……这小姑娘说什么?打劫?哈哈哈哈哈……笑得大爷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将她炖了给老大补补身子!”
“炖了!炖了!”
堂主被惹恼了,獠牙尽显,扛着大刀仿佛要将晏云昭剁成肉馅。
本以为这白虎堂只是凡界土匪自发组成的小帮派,但她这一路走来,观得堂内人士邪气极重,早已魔化,便知他们食人肉,罪孽深重已无可挽回。
“原先决定劫些财物便走,现在看来,你们是留不得了。那我就为民除害一次,也好告慰逝者亡灵。”刃雪出鞘,周身寒气凛冽,晏云昭紧握剑柄蓄势待发。
自魔族被仙界所屠,魔物便溃不成军,被大致分为了地、玄、器、策、极五阶。
白虎堂内尽是半人半魔,不过是个地阶,她还是有信心对付他们的。
“好大的口气。我乃白虎堂堂主,冯白虎,死之前记住我的名字。”冯白虎呼出一口粗气,眼冒青光,脑后伸出一个怪异的黑色手臂。
“此话应该由我来说。在下清山峰清山门清山派内门弟子晏云昭,你这疯魔,安心去吧。”
众人还没来及惊呼,数十道寒光乍现,晏云昭已提着剑稳稳落地。
刃雪寒光敛下的那刻,堂内几十余人悄无声息的齐齐倒下,血泊一路蔓延至门外。
魔物消亡后化作一缕缕白烟,被晏云昭手腕的符纸吸收殆尽。金文忽明忽暗,只片刻后,她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灵气又充盈了大半。
她看向了那片血泊,泛着黑色的血流纵横交错,场面甚是残忍。
“杀人偿命,此类魔物死不足惜。”晏云昭虽这样安慰自己,提着刃雪的手却不受控的发抖。
她小心绕过尸山和血泊,将那堂主脑后的黑色手臂砍了下来,又用刃雪捅了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