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看精神科得看苏桑伲的个人意愿,医生觉得自己说得也够多,只希望荣钦澜能放心上。
荣钦澜的确放心上了。
但他却误以为医生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介意苏桑伲失忆的事,觉得人在说疯话,才该带人去看精神科。
苏桑伲骗他是一回事,但他也不至于把人当疯子,所以这件事他不打算跟苏桑伲说,也在心里否决了带人看精神科的荒谬行为。
“国内有没有细心点的护工推荐?”荣钦澜到走廊上给人打电话,想到苏桑伲是gay这件事,他又补充,“不要男的。”
但让女性来照顾苏桑伲……
“也不要年轻的。”
找完护工转身准备回病房,走动时胸口的平安符一晃一晃地往皮肤上贴,让荣钦澜想到了高中时的苏桑伲。
对方上课不专心,一打瞌睡就跟个啄木鸟似的撞他肩膀。
这平安符,还是苏桑伲跟他爸去寺庙里求回来的。
想到这里,荣钦澜还是觉得联系不上苏桑伲父亲这件事很古怪。
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这次联系的是警局。
“火场的脚印,会不会是他父亲的?”
荣钦澜依旧觉得苏桑伲不是一个会主动寻求死亡结果的人。
*
“醒了?都睡三天了。”
苏桑伲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女同事康琳。
“琳琳姐,”他一开口喉咙里就扯着疼,声音沙哑虚弱,“你怎么来了?”
康琳正要去给他接水,身后便递过来杯温水,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荣钦澜。
“原本想去荣先生家里看看你,他说你在医院,正好今天休息,我就过来看看,”她将吸管放到苏桑伲唇边,“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苏桑伲猛吸一大口咽下去,摇头说不难受。
脑袋晕乎乎的,后腰的伤没什么感觉,腿有些涨涨的。
但身体却感觉格外清爽,丝毫没有卧床多天的黏腻感,像是被人擦拭过。
苏桑伲的视线从康琳移到站在不远处低头看手机的荣钦澜身上,心想应该是哥给他擦过身子。
“听说你记起来了?”康琳问。
苏桑伲摇摇头,“抱歉琳琳姐,我只记得哥,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五年的事,他只记得跟荣钦澜有关的一切,连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没什么印象。
听到这话的荣钦澜掀起眼皮朝苏桑伲看过去,脑海里是那天苏桑伲跟医生的对话。
是真失忆了只记得他,还是在骗他?
可医生说苏桑伲是真失忆了。
“没事,慢慢来,也不着急,”康琳用余光瞥了一眼木头似的站在着不开口的荣钦澜,暗暗冷笑一声,又拉住苏桑伲的手,“其实荣先生对你也挺好的,他还给你请了护工呢。”
“护工?”苏桑伲看向荣钦澜。
所以他昏迷这些天,荣钦澜为了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让其他人给他擦身体吗?!
虽然护工的确更专业,但这并不符合荣钦澜像狗标记领地后不容侵犯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