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亭靠在桶壁上闭目养神,忽然道:“你觉得二爷如何?”
石韫玉偷偷瞧他神情。
如何?自然是个下三滥的下流胚。
但她可不敢真当着顾澜亭的面骂,毕竟顾澜轩是他堂弟。
看他面无表情,也不知为何有此问。
犹豫片刻,谨慎道:“二爷待人亲切,府里上下都夸他谦和有礼。”
说话时,又悄悄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却见顾澜亭缓缓睁眼,神色淡淡。
他侧头看她,眸光晦暗不明,轻哼一声:“是么?”
“看来二弟很得人心。”
石韫玉心一紧,不明白他怎么又恼了,正想解释两句,顾澜亭已闭目摆手:“下去。”
她只好默默退至门外。
听着屋内哗啦水声,不禁摇头,
男人心海底针。
*
翌日清晨,容氏与老夫人便在颐寿堂唤来钱妈妈问话。
堂内焚着沉水香,青烟袅袅。
老夫人斜倚在绛紫锦缎引枕上,容氏端坐一旁。
钱妈妈垂手立在堂下,额头冒汗。
“哥儿与那凝雪丫头,近日处得究竟如何?”老夫人声音缓淡,带着威仪。
钱妈妈垂着头:“回老太太的话,大爷待姑娘极好……”
容氏一看,便知是有内情。
她眼神一厉:“还敢隐瞒,还不从实说来!”
在主子连番逼问下,钱妈妈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老奴不敢欺瞒,大爷他…他至今未曾与凝雪姑娘同房。”
容氏一愣,与老夫人对视一眼,疑道:“这是为何?”
钱妈妈背后冷汗淋漓,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似是……似是姑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