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散去,欣喜还未冒头几秒,宁简就慌张起来,入目没见到帽子,干脆一抓校服罩住脑袋,只露出双眼睛,半是惊喜半是惊讶地瞧人。
“……哼。”徐青君啼笑皆非。
怎么一见人就躲,跟没毛鹌鹑似的。
宁简室友见了这位挂在墙上的学姐,瞪圆眼,药都没上完,脚步飘忽地出去了。
真见了人,徐青君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记起宁淮模糊的叮嘱,便问:“都伤哪了?”
“只是肩膀撞了下。”
宁简老实回答。
推搡时不小心磕到床架,起先没觉出不对,后来渐渐疼起来,才上药。
他说着,一手捞过被子,给自己裹上,只留了刚上药的半边肩膀搭条手臂在外边,像披了件袈裟。
有种莫名眼熟的感觉。
“怎么打架了?”
说起这个,宁简就委屈。
“他坐坏我抱枕了。”
“就这?”
“那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
徐青君看着那被黄霸天祸害过的抱枕,没想到它在小宁心里这样重要。
“你要喜欢,我再买个送你就是。”
“不行!”
宁简一口拒绝,新买的直接送来,可没被徐青君抱过,他要来又有什么用。
而且,徐青君的态度证实这抱枕确实不像蓁蓁说的那样,是她“最喜欢”的。
但他还是犯倔强调:
“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抱枕,我就要它。”
“……随你。”
徐青君看他肩上那一块青青紫紫,拿了药给他搽,又看他始终不肯摘的校服,困惑道:“你不闷吗?”
“不闷。”
药凉丝丝的,徐青君的指尖却温热着。
宁简耳朵发烫,闷声闷气地答。
“换了发型不高兴?”徐青君终于想起来他像什么,忍不住出言打趣,“你这小黑熊绞去三千烦恼丝,是打算出家了?”
“才不是。”
之前丢魂落魄来住校,不小心叫人发现了头上的挑染,他脑袋一热,干脆推成寸板,想冷静冷静。
没了那张扬着撑场面的头发,原本心底三分不乐意见徐青君,变成了七分。
连消息都不敢乱发,唯恐人喊他回去。
“不好看。”
他郁闷地说。
“怎么会。”
徐青君诧异,想不到脸皮厚过墙的宁简,竟还有自认不好看的时候。
她伸手拨开校服,看过后肯定点头。